走出了金殿,二十三万铁骑赫然立在广场之上,一眼望去,浩浩然似乎没有边际,舒河静静地举目眺望,须臾,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轻狂傲然却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而满足的笑容。
火红色的披风在风中轻扬,二十几万人安静无声地仰望前方那一抹火红色身影,毫不掩饰满目敬仰色彩,映入眼底的,只有这片几乎灼伤人眼球的耀眼,艳丽得仿佛偌大天地间只余这一抹色彩。
舒河微微偏首,殿下一旁,曾经高高在上如今一文不值的南越皇帝,满身痛苦狼狈地俯趴在地上,身上明黄色龙袍已经破碎,血迹遍布,满脸惨白之色,破碎的呻吟低低地从喉咙里发出,哪里还有昔日一星半点的威风?
唇角微勾,舒河觉得好笑,这群兔崽子,连一张春凳都吝啬给尊贵的皇帝陛下准备呢。
“路遥,岚熙。”舒河唤来两名副将。
“将军。”
舒河低声道:“这些低贱之人不配脏了弟兄们的身子,所有人一起,全杀了吧。”
两人闻言,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虽然即便舒河不改变主意,他们也不会提出发对意见,但让一群大男人去欺负毫无反抗能力的女流之辈,心里真不是滋味,听舒河开口,两人自是欣然领命,“是。”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折腾得别人痛苦,自己也不痛快?舒河轻轻舒了口气,走到天阶下,弯腰蹲在皇帝陛下身前,漠然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临死之前,本将军不介意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皇帝艰难抬起头,满脸惊惧与恨意,“你……”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改变不了什么的。”舒河嘲弄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嗓音很轻,却带着冷冽刺骨的寒意,“十三年前被你下令诛了全族的舒将军啊,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皇上也这么大岁数了,大概已经老到不记得了呢。不过无妨,记得或者不记得,对本将军都没什么影响,妨碍不了本将军把你和你的那些儿子们……挫、骨、扬、灰!”最后四个字,俨然是从齿缝里以极缓极慢的速度一字一字森冷迸出,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滔天恨意。
灭族的恨,父母的仇,哥哥的屈辱,这一切的一切,只区区一点鲜血,又怎能赎清罪恶?
“你——”皇帝瞪大眼,脸色铁青惨白,满脸绝望和惊恐,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从皇帝陛下这表情来看,似乎还没老到忘却前尘的光景。”只一瞬间,舒河的表情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一刹那间的森冷全是错觉,嘴边习惯性地又挂上了嘲讽的冷笑。
“你命人花费无数人力财力修建的帝王陵墓,本将军很不幸地告诉你,你不会有机会用了。不过你放心,本将军会让它派上用场的,你后宫里的那些嫔妃啊公主的,葬在里面应该不会辱没了她们。”
皇帝陛下已经恐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剧烈地抖着唇,面若死灰。
“至于皇帝陛下您,本将军会命人把你的骨灰洒遍南越各州城每一条肮脏阴暗的臭水沟,生生世世与蟑螂蛇鼠为伴,也免了陛下您老年孤苦、无人陪伴的寂寞。”舒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漠的眼神似在看一只苟延残喘的卑贱蝼蚁。
说完这几句话,舒河已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欣赏皇帝脸上的绝望和恐惧,甚至是怨毒的目光。
“将军?”路遥上前请示。
舒河转眼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淡淡道:“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是。”路遥领命,“那这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如何处置?”
舒河微微沉吟了一下,“所有太监陪葬,宫女全部遣散出宫吧。稍候命人清点国库,所有金银、珠宝、玉器清点好放置一处,太医院也查点一番,一些珍贵的药材记得收集起来,特别是伤药与解毒药,以后用得着。”
回头瞥见自己的副将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笑道:“在想什么?”
路遥静默片刻,淡淡一笑,“虽然将军骁勇,将士们无不敬服,但如此轻易就拿下了南越,末将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是在做梦一样。”
“南越气数已尽,灭亡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舒河不以为意,面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眼底一片无情的漠然。
路遥沉默不语。
舒河看着他,忽而笑道:“别这么严肃,单凭本将军与兄弟们的力量,若真要与南越大军正面迎战,虽然破城也是迟早的事情,但不会有这么快。”
路遥不解,“将军的意思是……?”
“你以为他们为何在临战之际却突然买不到粮草?”舒河缓缓转身,眺望远方天际,眸底涌现浓浓的崇敬与思念的神采。路遥怔了一下,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自家将军露出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神情了,那种暖暖的情意让他眉眼之间整个都染上了俊美温暖的神采,只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好奇,能让霸气飞扬的舒将军打心底敬仰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没有人知道,早在多少年前,南越乃至其他几国的米粮、盐铁、马匹包括所有能断了国家命脉的生意,就被霁月山庄所垄断,所有粮商明面上看起来是竞争对手,实际上全部是霁月山庄的下属,庄主月萧坐镇月城山庄之内,足不出户,却可将天下经济掌握在掌心,命令一出,四方皆动,三天之内教南越经济陷入混乱根本就是一件动动嘴下个命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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