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地苍苍,祖师为你发豪光。发起豪光照天苍,体有金光,福影全身……”
徐林一边念咒,一边用朱砂在张大胆身上画符。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心……”
“白纸作你脸,彩纸作你身,未开光是纸,开光变神通……”
“开你左耳听阴府,开你右耳听阳间,开你口舌念神符……”
“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金刚速现,急急如律令!”
作法完毕,徐林吐了一口气:“好了,穿上衣服,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你的造化了。”
“啊?”张大胆愣了愣,随之急急道:“师父,我画了这金身,也……也有危险?”
“难说……”徐林叹了一声:“虽是同门,但是我师兄暗地里修炼了不少邪术,能不能克制他,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许长安想了想,道:“假如说,你师兄真的暗中施法对付张大胆,道长会不会放过他?”
徐林一脸决绝的表情回道:“我与他已经再无一丝同门之谊,如他执迷不悟,自然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也免得坏了师门声誉。”
许长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嗯,那就好!我相信,恶人,一定会有恶报!”
当夜。
谭府后院。
“&¥#@*&¥#@……”
钱开身着道袍,手执桃木剑,围着法坛一边转一边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谭贵忍不住瞟向柳师爷,小声问:“到底靠谱不?”
柳师爷赔着笑道:“老爷放心,钱真人可不是那些江湖神棍,他是有真本事的。”
谭贵点了点头:“嗯,如果事情顺利,老爷重重有赏。”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柳师爷乐开了花,连声道谢。
“嗯,谭老爷,人家也要赏……”
坐在谭贵身侧的马氏一听有赏,当即拉着谭贵的衣袖开始撒娇。
这婆娘的确有够恶毒,明知今晚作法是要害她男人,居然还兴高彩烈到现场观摩。
在她想来,只要男人一死,她便可以名正言顺搬进谭府。
哪怕做个侧室,也能穿金戴银,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嘿嘿,赏自然是要赏,老爷今晚赏你……”
说到这里,谭贵凑到马氏耳边低语了一句。
“嗯,老爷你真坏……”马氏夹紧,故作娇羞状。
而这时候,柳师爷的心里却泛起了一股子酸水。
跳了一会,钱开终于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桃木剑,拿起案桌上的一个小布偶。
这个布偶乃是用张大胆的贴身衣服所缝,里面还有他的生辰八字。
其实在民间,也有类似的手法,叫做扎小人。
只不过,民间流传的那种手法劣拙,大多属于一种心理作用,正如背地里恶毒地咒人一般。
而钱开施展的,却是一种源自于古老巫族的咒术,比传说中的降头术还要邪。
施了法之后,他拿针扎向布偶的哪个部位,对方的对应部位便会疼痛难忍,直到活活痛死。
如此一来,便能瞒天过海,让人以为是病痛而死。
况且,就算有人猜疑又怎么样?
他又不在现场,完全可以一口否认。
“&¥#@*&¥#@……”
钱开一边念咒,右手拿起一根针恶狠狠扎向布偶的肚脐。
“啊……”
另一边,张大胆捂着肚脐痛叫了一声。
徐林一脸阴沉道:“终于开始了,忍着一点!”
张大胆苦着脸应了一声:“是,师父!”
徐林走到法坛前点了一柱香,随之手执桃木剑与师兄隔空斗法。
“嗯?”
扎了两下,钱开感觉有点不对劲。
毕竟是他亲自施的法,有没有效果他的心里自然有数。
扎了两下,他却隐隐感觉有一丝无形的力量在阻扰他的施法。
难道……
钱开皱了皱眉,咬了咬牙,举针扎向布偶的眉心。
连扎了几针,钱开的额头浸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现在,他终于可以确认,一定有人在暗中与他斗法,在保护张大胆。
至于是谁,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他的师弟。
“可恶!”
钱开忍不住骂了一声。
“我说道长,你到底行不行啊?”
谭贵眼见钱开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钱开怒声道:“有人在开坛护着那小子。”
“什么?”柳师爷瞪大眼睛:“谁在开坛?”
“一定是我师弟,之前我本想找他出手,他没答应……”
“你……这种事你怎么能告诉别人?”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师弟。”
“既然是你师弟,那为何又与你对着干?”
“够了!”谭贵一脸愤怒,冲着钱开喝道:“钱真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弄死那小子。
还有你的师弟也必须死,不能让他把消息泄露出去。”
钱开阴沉着脸道:“谭老爷放心,既然我师弟不顾同门之情,那我也不必对他手下留情了。”
说完,放下布偶,拿起桃木剑,微闭双眼念念有词……
“咻!”
就在这时,一道光影掠来,犹如闪电一般。
钱开心里一惊,下意识想要闪避。
可惜,晚了一步。
一柄飞刀准准地没入他的眉心,只剩刀柄在外。
“扑通……”
无边的黑暗袭来,令得钱开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钱真人……”
“钱真人……”
谭贵等人大吃一惊,纷纷涌上前来。
“老……老爷,钱……钱真人……死……死了……”
另一边,正在开坛作法的徐林似有所感,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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