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城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认识的人并不多,但也深知京城藏龙卧虎,哪怕罗清越一个小小县令之女,其实也并非普通人。
那陆公子直呼殿下其名,连她父亲都不认在眼里,显然不但是跟殿下关系甚好,只怕身份也绝非普通人。
陈千语瞧她不说话,忙道:“吴小姐不必担心他,听说只是京城做生意的罢了,这生意做的有些大,认识不少人罢了……”
吴晚晴怒喝:“蠢货。”
“直呼殿下名讳之人,会是普通人?”
陈千语被骂的脸色难看,可却是稍稍清醒了一些,她不也是这么猜的吗?
这么一想,她更好奇:“那,那他是谁?”
吴晚晴没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信王殿下,却会在信王殿下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脸色铁青:“你问本小姐,本小姐又怎么会知道?”
陈千语只得哄着她:“吴小姐息怒,那我们现在还吃饭吗?”
吴晚晴侧过头来:“吃,怎么不吃?”
她倒是想要看看,殿下为何会护着那个乔安好?
不,不对,殿下护的应该不会是乔安好,她到底成了婚,有了相公,殿下乃大凌堂堂皇子,不可能会看上上一个嫁了人的妇人。
那不是乔安好,便是罗清越了?
没想到罗清越那个贱人平时装的那么清高,竟然也想要嫁入王府吗?
……
这边包厢内,陆知树从罗清越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一张俊美的脸上布上了寒气凛冽,“她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呢?”
“不过就是有一个刺史爹罢了,也敢如此张狂,看小爷如何收拾她!”
刺史爹还不牛逼啊!
据她所知,要是上州的刺史那可是三品。
只是信州只是下州,但那也是五品啊!
五品爹,还不牛逼吗?
凌元景拧着眉头:“行了,多大点事情,她到底是刺史千金,你去把气给出了,回头你要回去了她肯定是会把帐算在乔娘子与她相公身上,你还能杀了她不成?”
陆知树一下子被堵的死死的:“我……”
这话倒是。
难不成他还真杀了她?
那真不能。
只是难不成任由着她这么欺负着乔娘子?
乔安好知道他向来关心她,便道:“陆公子不必担心,而且信王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反正她生活在州府,我与她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再不济,我以后见着她躲着走便是!”
陆知树还是不服气:“她和她爹别落到小爷手中。”
“要是落到小爷的手中,小爷非让他们知道后悔这两字怎么写!”
凌元景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他们落到你手中会不会后悔,但你这话要是传回京城,后悔两个字你会知道怎么写。”
陆知树:“!!!!”
“殿下,你要干什么!!”
凌元景端起来桌上刚刚倒上的茶水,漫条斯理地道:“放心,只要你老实点,信州这边的事传不回京城的。”
陆知树有些欲哭无泪:“你再这样,我就走了啊!”
凌元景喝了一口茶:“那你还要在走之前给乔娘子夫妇招惹麻烦?”
陆知树:“………”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分寸,不会招惹刺史府。”
乔安好在一旁听着,眉头微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自恋还是她想多了,总感觉这信王殿下还挺照顾她的。
她掀开眼眸:“信王殿下思虑周全,民妇多谢殿下。”
凌元景手中的茶顿了一下,又吹了吹饮了一口:“你该谢的是陆公子,本王也是怕他会给本王找麻烦。”
陆知树大呼冤枉:“殿下冤枉,我哪有这个本事?”
罗清越却是觉得凌元景说的甚有道理:“这个你确实是有本事。”
陆知树瞪着罗清越,“你休要胡说。”
说完,不服气的看向了乔安好:“乔娘子,你觉得我是一个会找麻烦的人吗?“
乔安好想了想:“是。”
虽然他待她不错,但她和谢九郎唯一一次吵的比较凶也是因为他,甚至他还替她拉了不少仇恨,虽然她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而且是真心待她好!
但不否认他能找麻烦啊!81??.??m
陆知树觉得扎心了:“乔娘子,我待你这么好,你也竟然这么想?”
乔安好:“???”
“你这一句话就是找麻烦!”
陆知树:“………”
他哼哼了两声,总算是闭嘴了!
凌元景这才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乔安好,对面的女孩穿着淡青色的对襟的袄子,下身白色绣着芍药花纹跟上身同样色系的襦裙,乌黑的发丝挽起,梳着一个飞云髻,头上未施任何发钗,淡雅的脸上散发着如珠玉般莹白如雪的光。
他早就知道这女妇变得越发的惊艳动人,只是没想到她也会如此聪慧,也难怪能吸引得燕九,原本以为这样的她于燕九而言,怕不是福而是祸。
可眼下看来,倒还有几分脑子,知晓不宜张扬。
只是想起来之前对她的调查,他手中握着的杯子紧了紧,他和燕九都以为,原本他在乡下取的这个妻子不过就是一个挡箭牌。
一个无知妇人罢了。
哪曾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先是瘦身成为了一个绝世惊艳的美人,之后又开起来了医馆,种起来了茶叶和药材,如今看来,怕不是他们之前的调查有假。
调查有假……
这个女人,莫不是别有用心?
燕九家的事情,可兹事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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