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通了那文之后,也不是立马就能把人娶回家。
就算关德贞已经没什么生活费,养活那文都开始艰难。
但那文也要先在关德贞家多坚持一段。
以朱传文的地位,就算是一切从简,婚事也直接安排到了秋收之后。
农耕家庭,做什么事都要等地里的活忙完之后,就是是地主之家也一样,起码老朱家这样的小地主之家是这样。
秋收之后,每家的粮食收了仓,心情自然不一样。
就算今年天气干旱,欠了一些收成。
但是因为没了满清朝廷,少了一层剥削,大伙儿的日子,也不至于比之前更难过。
到日子的一早,放牛沟老朱家大院内外,就挤满了贺喜的宾客。
就算是老朱家的大院一扩再扩,但因为家里乍富,没什么底蕴的原因。
大修之后的院子也没什么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小桥流水,就是规模也不够大。
还是要在屯里的晒场,摆满流水席,才能招待完到来的宾客。
“大哥,你和鲜儿嫂子成亲的时候,可没有摆这么大的排场。”
朱传文又一次骑马,带着花轿从老朱家出门迎亲。
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身边的哼哈二将,朱传武和朱传杰。
这个场景朱传文很熟悉,恍恍惚惚的,倒是让朱传文想起,八年前在山东去谭家村迎亲的时候,也是朱传文带着这俩去迎亲。
“老二,当时咱们家是什么条件,现在咱们家是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不管是对鲜儿,还是对你那文嫂子,咱们家都是尽了全力,尽量办的最风光。脑子是个好东西,你能不能长一点?”
自从知道朱传文又要再娶一个媳妇之后。
传武就开始跟朱传文上起了嘴脸。
虽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但是处处跟朱传文反着干。
根本就是不服气,自做多情的替鲜儿觉得委屈。
“是,我不聪明,咱们就你聪明,就你脑子好使。我一个媳妇都没娶上,你都要娶俩了。”
骑着马上,传武跟着朱传文身边,继续的跟朱传文犟嘴道。
“你也好意思提这事。要不是你个棒槌,这么大年纪,也不说娶媳妇。咱爹娘盼孙子都快盼成心病了,我至于要多娶一房媳妇嘛。”
传武给朱传文找别扭,朱传文自然也不能让传武顺心,顺势就把自己好心的锅甩到了传武头上。
“你自己色欲熏心,有了新人忘旧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嘴上还在狡辩,但是传武的脸色已经明显更黑了三分。
嘴再硬都没用,在心里传武已经把这口锅给自己分上了不小的一部分。
“大哥、二哥,这大喜的日子,你们就不要闹了,要不然别人都该笑话了。”
三兄弟确实更稳定一点,两个兄弟闹嘴角矛盾的时候,总有一个可以缓和一下。
之前一直都是朱传文调节两个小的。
但是随着传杰长大,已经可以在朱传文、传杰两个人之间调和。
柳树沟距离放牛沟也不算太远,不到一个时辰,花轿就到了柳树沟关家门前。
关德贞当初不愧是最喜欢招猫遛鸟,没事找事的“纨绔子弟”,比一般人更会讲排面。
关家的茅草屋虽然破旧,但是关德贞在朱传文送过来的彩礼支持下。
用红绸、红帐把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
从村口到家里的路上,也请人用了净水扑街,黄土垫道。
看着也挺喜庆,氛围感也算是拉满。
朱传文带来的士兵,分列两边。
吹打的乐手再依次排开,鞭炮齐响,锣鼓齐鸣,倒是真有一些一地“土霸王”该有的排面。
“关家舅父,你只要能好好的改过自新、从头做人。舅母和弟弟妹妹,我会帮着你给接回来的。”
心情不错,从关德贞手里就接过那文的时候,朱传文也对关德贞鼓励了一番。
虽然关德贞看着跟一个孤寡的鳏夫似的。
但其实这人有老婆有孩子。
只是因为败光了家业,老婆带着孩子们跑回了娘家。
这只能算是分居,如果关德贞家境能改变的话,老婆孩子还能有很大的可能回来。
“朱团长,我这就把那文交给你了,这孩子娇养惯了,有什么问题你多担待。”
接亲确实有一点简单。
那文的亲戚虽然很多,但是大多都成了丧家之犬。
敢于露面的没有几个,自然不可能有哪个跑过来参加那文婚礼。
媒婆带着走了一下形式,柳树沟这边就算是结束。
最热闹了还是要说在放牛沟。
单是戏班,就请了三班,还是去城里请来的名家。
在放牛沟除去进山的方向,各摆开一台。
要唱对台戏,自然是一番龙争虎斗,各展其能。
主打的就是一个热热闹闹,与人同乐。
“新婚喜,拜天地,鸳鸯相对浴红衣。比翼鸟,连理枝,相亲相爱一辈子。礼炮响,唢呐吹,彩蝶舞出天仙配。入洞房,花烛夜,双宿双飞沐爱河!”
一阵孩子的喜歌之后,朱传文迎着那文下了花轿。
在司仪的引导之下。
两个人牵着一系红绸,入了堂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那文也给鲜儿敬了一杯茶之后。
新娘被送入洞房,婚礼的流程,就算是圆满。
剩下的就是新郎朱传文对宾客敬酒的环节,自然不会有人为难朱传文。
就是土匪都得给朱传文随份子,其他当然不能嚣张。
吃喜宴喝喜酒,还请了关外特色,二人转演员过来院里进行二人转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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