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等人带着王力夫从药房出来后,然后就跟着张达去了他的宅子。
一路上,张达数次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己的恩师。
王启注意到了,不过却没有理会,只是低声的问着王力夫在药房的事。
直到进了张家门,大家坐下喝了一杯热茶后,王启才笑看着张达:“你可是有话要对为师说?”
张达见王启总算问他了,忙不迭的说道:“先生,学生知道您品行高洁,不喜攀附权贵,可今天咱们能见到萧夫人实在是机会难得。”
“学生私以为,刚刚咱们不该没说两句就离开的。先生学识渊博,合该展露一番,萧夫人知道了,必定会向萧大人提起的。”
王启摇了摇头:“你的意思为师明白,不过萧夫人到底是女眷,我等外男不易多呆。至于见萧大人的事,暂时还不急。”
张达连忙道:“先生这次来甘州城,难道不是想要出山吗?”
王启笑道:“是有这个打算,但不急。”说着,顿了一下,“为师这次要在甘州城多呆一段时间,这期间怕是要打扰你了。”
张达连忙站起身:“先生严重了,您能来,学生求之不得呢。”
就这样,王启带着几个族人在甘州城住了下来。
......
“姑娘,你要的画买回来了。”
碧石将刚从街上买回来的画铺陈到了桌案上。
稻花仔细的看着画,这是一副甘州城的写实街景,如今正值岁末,街上年味正浓,作画之人将这年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确实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这时,萧烨阳从外头走了进来,解下了披风,又在炭盆前暖了暖身子,然后才走到稻花身旁:“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回来了都不知道。”
稻花看到萧烨阳,顿时喜笑颜开:“没几天就过年了,你总算舍得回来了,我之前还想着是不是要备好年夜饭给你送去军营呢?”
萧烨阳笑着将人抱来坐下:“我怎会不回来陪你和舅老爷过年?”
稻花看着萧烨阳:“之前不是说,只是去金威卫那边巡视一下就回来的吗?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说起这个,萧烨阳就有些来气:“还不是金威卫的边军太差劲了,我过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一队西辽人越境抢夺财物。”
“那些边军见了,明明人数比西辽人多了数倍,一个个竟不迎站,反而连连撤退,直接将百姓扔给了西辽人肆意掠杀。”
“为了整顿金威卫的军纪,我就在那边多耽搁了半个多月。”
稻花听了,凝眉道:“听你这么说,也就不难怪会发生西辽人敢屠村屠镇的事了。”
萧烨阳揉了一下太阳穴:“金威卫的朱建忠还算是个合格的指挥使,没少边军的军粮,其他卫所的指挥使有些连军粮都贪,他们防区的边军,问题会更多。”
稻花站起来帮他揉额头,有些气愤的说道:“我看呀,这西凉的都指挥使司根本就没啥作为,简直就是摆设。”
萧烨阳哼了哼,冷笑道:“摆设?你太看不起这里的土皇帝了,人家权力大着呢,只是不管百姓死活罢了。”说着,叹了口气,“也是前些年朝廷没重视这边,才导致这边问题这么多。”
稻花:“幸好你来了,要不然,任由西凉这样发展下去,西辽人一旦打来,西凉怕是要易主了。回头你可得上道折子,好好和皇伯父说说这边的情况,得让他知道你有多么辛苦。”
萧烨阳笑了一下,将稻花拉到身前,再次抱坐在腿上:“还好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在这边就是孤军奋战了。”
说着,就想拉着稻花亲热一番。
稻花将人推开:“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你给我注意着点啊。”
萧烨阳捧着稻花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才笑道:“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事了,你刚刚在看啥呢?”说着,目光就落到了桌案上的画上。
稻花连忙说道:“你快瞧瞧这画如何?”
萧烨阳仔细观看了一番,点头道:“不错,作画之人的绘画造诣很高。”又看了看画上的题字,“字迹刚劲有力,风骨尽露。”
说着,‘咦’了一声。
刚刚他只注意绘画技巧去了,没注意所画之景。
“这画的是甘州城主街?”
稻花笑眯眯的点头。
萧烨阳看向稻花:“谁画的?甘州城还有这样的能人?”
稻花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刚来西凉的时候,被一队山匪打劫的事吗?”
萧烨阳点头。
稻花:“这画呀,就是那些山匪的先生作的。”
萧烨阳挑眉:“山匪还有先生?”
稻花笑着将之前再遇王氏族人的事告诉了萧烨阳:“那位先生温文儒雅,看上去很有大家风范,我就留意了一下。”
“他在街上支了个摊位卖字画,我就让人买了些回来。对了,那位先生还是张达的恩师。”
萧烨阳沉吟了一下:“张达?这人我记得,是个干实事的。煤矿那边被他打理得很不错,他的先生......”
稻花:“那先生的字画我买了不少,你等会儿瞧瞧,你不是缺人手吗?若真有真才实学,可以收为已用嘛。”
萧烨阳看了一眼画,心里对那坚持让族中孩童读书识理的王启还真生出了些许好奇:“我派人去打听打听。”
见萧烨阳记下了,稻花就没在多说:“师父今天在家休息,咱们过去陪他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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