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边走边嘀咕,声音不大不小。
前面的许世彦听得真真切切,只能摇头叹气。
说良心话,谁要是跟这俩当兄弟姐妹,压力真的是山大。
要知道,那种无论多么努力追赶都是徒劳,甚至还会被越甩越远的感觉,真能逼疯一个人。
家里有这俩妖孽,许世彦从来不敢跟俩小的说,看看你哥你姐怎么怎么样、跟你哥你姐学学,这一类的话。
真的是怕打击到两个小的,怕他们心里不平衡,也怕他们以后出什么问题。
其实在许世彦看来,许海清这样的孩子才是正常的。
什么年纪干什么样的事,该淘气淘气,该玩就玩。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许海清说,不然那熊孩子又该翘尾巴了。
所以说啊,养孩子很难,尤其是家里几个奇葩孩子,更难。
许世彦心里正琢磨呢,苏安瑛和苏安珍正好从厨房出来。
一见到许世彦爷几个,苏安珍就笑了起来。
“二姐夫,一路辛苦啊,赶紧领孩子进屋歇着,我跟二姐做饭呢。
天太热,中午咱就不出去吃了。
我跟人家学着做的炸酱面,咱中午吃这个。”
“那就辛苦三妹妹了,在家吃更好,舒心又自在。”
天气这么热,真不乐意出门,还是在家里吃饭舒服。
许海源兄弟几个也赶忙跟苏安珍打了招呼。
那边南晓明、南晓亮过来,几个孩子凑一起,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别提多热闹了。
南振东帮着许世彦把行李背包等东西都放到了里屋,许瑾萍沏了壶茶送上来,连襟两个坐在客厅闲聊。
自打去年秋天,南振东夫妻来首都管着店之后,连襟两个就没再见面。
过年的时候,南振东夫妻倒是回东北了,可那时候许世彦一家子在羊城呢。
等许世彦他们回家,南振东夫妻又领着孩子回首都了。
连襟难得见面,自然是有不少话说。
南振东少不得问问家里的情况,打听打听岳父岳母怎么样,关心一下许成厚老两口。
再问问其他几个连襟,尤其是纪同忠那边好不好。
还有,今年家里的人参啥行情,地里棒槌咋样,天气好不好啥的。
主要是吧,南振东在这边时间短,没几个熟人。
他又不像纪同忠,跟谁都能很快就熟悉了。
所以南振东在这边属实挺无聊的,除了看店照顾生意之外,也没啥朋友、哥们儿能一起唠唠知心嗑儿。
这冷不丁连襟来了,南振东可不就打开话匣子开唠么?要搁平时,他哪是这么嘴碎的人啊。
许世彦能理解,再说他也有不少话要跟南振东说呢,所以俩人唠的挺热乎。
正说话间,苏安瑛端着一大盆用冷水镇着的面条进来。
苏安珍则是端着个方盘,上头摆着碗、盘子的好几样儿。
其中有一大碗炸好的酱,老远就能闻见那酱的香气。
另外几个盘子里头,有黄瓜丝儿、胡萝卜丝儿、焯好过水的豆芽等菜码。
“吃饭了,都来尝尝我做的炸酱面好不好吃。”苏安珍笑着招呼大家伙儿,都过来吃饭。
许世彦他们早晨在火车上垫了一口,这都十二点多了,许海源他们早都饿得狼哇直叫唤。
一听说吃饭,许海清第一个飞奔过来,赶忙坐在桌边,盯着桌上的酱和面条。
尤其是那碗金褐色、油亮亮、香气四溢的酱,直接就把许海清的口水馋出来了。
“不用吃,就冲着这酱,今天中午的面肯定老好吃了。”
许海清这张嘴巴巴儿的,一下子就把苏安珍哄得心花怒放。
连忙拿过来空碗,先给许海清盛一碗面条。
“来,给你,尝尝三姨这手艺咋样。”苏安珍笑着把碗放到了许海清面前。
“可劲儿吃啊,今天我和你妈擀了不少面条呢,你敞开了吃不要紧。”
苏安珍一边说,一边给大家伙儿盛面条,接着有告诉众人,应该怎么吃这个面。
把菜码挨样儿放到面碗里,再舀上一勺子香喷喷油汪汪的酱,这么一拌。
吃起来面条凉丝丝的劲道爽滑,酱里的五花肉丁儿咸香可口,各种菜码儿清爽脆灵儿,混着浓郁的酱香。
大夏天来这么一碗面,绝对是消暑佳品。
“嗯,还得是我三姨这手艺啊,绝了,真好吃。”
众人都坐下动筷子,许海清这才唏哩呼噜吃了一大口。
一边吃,一边朝着苏安珍竖起大拇指来,夸苏安珍这面做的好。
“嗯呢,三姨这手艺老好了,做啥饭都好吃。”
那边,杨皓宇和许海源兄妹三个,也都点头夸赞。
“嗯,好吃就多吃点儿,你们想吃啥,跟三姨说,三姨都给你们做。”
苏安珍被哄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们两个,就知道吃,一句好话都没有。
我成天给你们做饭,也没见你们夸一句。你们咋就不知道跟表哥表弟多学学呢?”
苏安珍扭头看见自家那俩儿子,正一声不吭闷头吃面条。
苏安珍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逮着儿子就训。
南晓明、南晓亮俩人一下就懵了,不是说吃饭的时候少说话么?
他俩老老实实吃饭,一句废话也没说,老妈咋生气了?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看你,干嘛呢?
晓明、晓亮俩人成天吃你做的饭,都习惯了,那也不能天天吃饭都夸吧?”
南振东一看,赶紧给儿子解围。
“你俩也是,就知道闷头吃,你妈忙活了一中午,你俩好歹也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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