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雀庵,禅音轻唱,弥弥之音带着淡然超脱、正直和雅与清彻深满之意,如一缕清风拂面,温暖舒心,亦如行走于迷津小路,令人远离凡尘,或如品一杯淡淡香茗,令人韵味悠长。
鱼语咚咚,香雾袅袅,希夷间,便可让人平静归真、心生怜悲、感恩报世,而庵内之人皆放下执念、入禅悟道。
灵玉倾首而视,睁着懵懂且清澈的大眼,仰望天穹,见那佛钵凝身,眸光顿时现出迷雾,不解的道:“师尊,佛忌杀生,为何佛门之人要参与战事?”
“贪婪…欲望…自私!”清竹道袍加身,应答如常,其神色凝重,凝视着远处,深邃的眸光印着金钵,悠悠的道:“六根不净,何须皈依!心若不善,何须入佛!若此祸世,必入劫狱!”
而在苍穹之上,那刺眼的金佛透出万道光辉,亦印染在高耸的佛塔周身,令看似沧桑的塔身,变得庄严神圣。
灵玉见了金佛,眸光荡漾,巧嘴微张,失语道:“师尊,这万丈金佛是何灵术?”
“唉!这梵尘为了对付一个孩子,居然动用佛门禁忌之术!”清竹叹息一声,又道:“真是佛门不幸啊!”
灵玉从未听说此术,便好奇的轻声道:“何为禁术?”
“那是以命相搏之禁忌灵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庵主清竹轻悠的解惑道:“这黑风崖混战,该落幕了!”
灵玉见丁尘释放灵术后,其眼眸中闪出微微紫光,俯视而望,在仔细探查一番后,便疑惑的道:“弟子愚昧!那男孩只是铜境,为何能驱使这么多傀儡?”
“或是机缘巧合吧!”庵主清竹低首一视,眸光带着怜悯,叹息道:“可惜啊……错生乱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灵玉瞥了一眼尸体横陈的百里黑岩,不由得心寒胆怯,身子不禁哆嗦,便又看着师尊,试探道:“师尊若是怜悯,为何不出手相救?”
“白雀庵归隐于此,与世无争,亦不与世争!”清竹转头而视,幽幽的道:“我佛慈悲!再说,此庵镇守着世人的安宁,亦是希望!”
“弟子听闻师尊提起一事,说这佛塔为镇妖伏魔之用!”灵玉见未如其愿,便又道:“师尊可否为弟子明晰解惑?”
“祖师并未提及,只说这塔是封印大阵的核心,具体封印了什么,为师亦不知!”清竹有些惋惜的道:“或许……本尊要应的劫,便是这镇压的妖魔!”
灵玉听闻,微微一愣,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脸露不安,眸光陷入凌乱,声音带着一丝震颤,伤心的道:“劫…难……真的会是斩妖除魔吗?”
“无需多猜,该来的总会来!”清竹凝视着下方的丁尘,眼中露出迷茫,轻语道:“灵儿!若目睹太多的杀戮,会让你迷失道心!你去诵读佛经吧!”
“师尊!让灵玉再待一会吧!弟子想看看那小男孩的命运!”灵玉乞求一声,便赖着不走,专注的盯着下方。
“好吧!”清竹轻叹一声,顷刻后,便呢喃道:“会是他吗?”
……
……
在天空上,金佛的巨手缓缓的拍下,许多逃离到安全区的人,便驻足而观。
赫连亦盯着丁尘的方向,欣赏着即将到来的灭世一击。
皇帝李浩天背对着丁尘,双眼血红,浑身是伤,血浸皇袍。
他趁着乌军大乱,偷偷的朝皇子赫连靠近,在疾跑中,不断将体内的火之力,注入到剑身之中,片刻后,其手中的古纹金剑已变得炙热通红,如同刚从热窑中取出一般,一抹便能焚人灭尸。
“哼!死……”他盯着不远处的赫连,面对近在咫尺的仇敌,狠狠的低语一声,而其面容顷刻变得狰狞,其手也有些颤抖,似乎被仇恨蒙蔽了理智,欲全力一击灭敌。
“万龙出巢!”姜无悔长吐一口浊气,旋即飞纵而起,怒喝一声后,又对着剑身喷了一口精血,便凌空双手握剑,直刺乌国的皇子赫连,这位灭他皇朝的罪魁祸首。
在赫连方圆千丈的天空上,一片火烧云突然涌现,顷刻间便云涌龙腾,无数血染红龙呼啸而下,如惹天怒神罚般,万龙灾厄骤降人间,欲焚天灭世。
一声声巨龙之吟响彻天穹,而那绯红之光与金佛之光交相辉映,化为金血之光,印染长空,胜过霞光万道、赤朱丹彤的长河日落。
此景虽美艳无比,却让落日熔金之下的军士惊魂丧胆。
李浩天眸光决绝,面露冷笑,握剑而刺,如同他名字一般,浩然正气,亦诛九天。
在一瞬间,赫连感应到危险来临,猛然回首而眸,喝令道:“快刀!你还不出手!”
赫连身边的蒙面男子刹那间拔剑,毅然精血祭剑,冷喝一声道:“万刃释兵!”
一缕金光骤现,千丈剑墙瞬息而成,旋即数万把约莫一丈长的金光利刃齐飞,直刺苍穹,欲开云劈空,欲劈星斩月。
剑声啸啸,直刺苍龙!
茉琳见姜无悔临危,亦不顾生死,即刻血祭金杖,毅然挥手阻击,轻吟一声:“寒冻九天!”
一股阴寒之气砰然从其金杖外炸开,顷刻间,在茉琳周身方圆数千丈范围里,寒风呼啸,空气骤凝,地面霜冻,冰雹骤降。
在姜无悔的前方,这股极寒之境的水之力顿现,抢先铸起一堵冰墙,挡在了剑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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