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黄巢的心中不免一沉;而簇拥身后的大将臣属们更是纷纷失声惊呼和哀叹起来了,不中不免生出“这难道是天不幸我大齐”之类的念头来。然而却见这名探马头目连忙又道:
“但是在城西南向的金光门,延平门到城南永安渠附近的安化门,却都是太平青旗。。。。因为寻获舟船不至,未曾再渡过河去,就先回来禀报了。”
“什么。。”
“怎会如此。。”
“竟是这样。。”
左近的大齐将属更是惊诧和大声反问道。而黄巢心中更是百味翻陈而又凭得波澜起伏不已。虽然他在出征之前就给曹氏留下三道诏书,其中一道就是令她在必要之时,可以就近借助和引用商州境内的太平军之力。
但是一旦事到临头之后,他又不免要疑神疑鬼或者说是患得患失起来了。难道自己的回京之路还是要仰仗这些太平军的力量么;或者说不得不要接受被对方雀占鸠巢、反客为主的现实么。
然而他终究还是那个辗转征战过大半个天下,也遭遇过无数次挫败和失利,却总能够百折不挠抓住一线机会和关键之处,得以卷土重来的冲天大将军,始终心志坚如铁石的大齐之主。
因此,无论他在心中转过怎样的念头和波澜,最后都变成了明面上一片欣然快慰的笑意,而对着左右顾盼慨然高声赞叹道:
“这海陵王,可真不愧是余家最得力的佳婿啊。。”
“随孤晓谕各军将士,就说上京城中尚在本军掌握,就等尔辈里应外合,一举破灭区区的进犯之敌了!”
这时,左近的臣属、大将也才像是反应过来或是回过了味,而纷纷争相贺声和附和道:
“恭喜王上。。”
“此乃天佑我大齐。。”
“乃是圣上的鸿福和威德所致啊。。”
“某愿为王上往城中一行,以为联络呼应之势。。”
这时候,更有一人站了出来拜在黄巢的马前大声请命道;却是他的外甥兼内观军容使林言,也算是与那个周和尚有旧的渊源了。黄巢不由越发欣然大悦道:
“好,便就是阿言了,孤即可委你为京兆尹,替我好生联络彼此,好做里应外合的破敌之势。。”
然后他又对着左右众将属道:
“令各部儿郎就地结营造饭,尽管把积存都拿出来饱食一顿,接下来怕还有还京的最后一场战事呢。。”
左右亦是顿然轰声应命道,然后又变成了争相四散而去传令和施行的身影了。然而,在这一片重新振奋起来的氛围当中,却是有人对着头上受伤而犹自裹缠着布带的兵部尚书黄鄂,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道:
“掌兵,圣上难道真要与拿周和尚联手对阵么。。”
“不然,又待如何。。若没有足够的武力凭持和宣示,人家凭什么让咱们安然还京呼?”
黄鄂却是冷笑了一下,然后又道:
“自然了,也没有必要为此过度折损御驾本阵的兵力,就让那些再度反正的凤翔、汾宁兵打个头阵好了。。皇上要的也就是我辈能拿出足够的声势而已。。”
他自然还有没能付诸于口的言外之意,就是能够籍此借力使力得令太平军与城中的官军,愈发拼命起来而相互多折损一些力量,那就是更好更加理想得结果了。
这时候,一名突然从外间带伤奔驰而归得巡骑,随即又带来带了新的突发状况和事件:
“报,南面沣水之畔发现大群藩骑人马,正在向我部扑进而来。。已经冲破了左游弋营得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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