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名来路不明的佣兵加入护卫的队伍,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同意。
但这位大小姐从来不需要别人同意。
在得到她的点头之后,苏阳立即就多出了一位同事。
虽然这位同事怎么看怎么可疑,但毕竟是夏栀自己请的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苏阳也不背锅……最多也就钱拿不到而已。
反正已经有了二十金币的定金,大不了直接跑路。
而且现在等于有了换班的人,苏阳也不用一天到晚守在夏栀门口,倒是给他解放了不少工作量。
夏栀本人对这位她亲点的佣兵显然是十分满意,甚至会有事没事找他聊上两句,这可是连范伦丁都没有的待遇。
苏阳在这种时候也乐得清闲,正好拿这空出来的时间干自己的事情。
……
今夜的风比往日要大一些,加上逐渐凉下来的天气,苏阳刚从宅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被这冷风一吹,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质已经很难感冒,但冷还是一样冷。
苏阳抖了抖肩,衣服里面的内衬又长出一截,成了高领。这套活体铠甲别的不说,至少解决了苏阳现在换衣服麻烦的问题,一键切换冬天和夏天。
整个庄园中都被路灯照得灯火通明,哪里有什么都一览无余,而如果哪个地方看着有阴影,那么那儿多半会有个暗哨。
苏阳绕着宅子慢悠悠地走着,算是散步,也算是巡逻。
这两天拜月教依旧没再出现过,这些疯子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想来应该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还是得小心提防着。
他在庭院的小道闲逛着,突然见到前方的小亭子里有一个身影。
正是几日未见的范伦丁。
听说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彻查内城联系异端的叛徒,今天已经将人都抓到了,现在已经送去审判庭审问。
那些人的结果不言而喻,但想从这些人嘴里撬出拜月教的消息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范伦丁倒是因此终于是有了空闲,才能来庄园这儿逛逛。
只可惜,那位大小姐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此时正坐在桌子边上,桌上放着些果糕,他就慢悠悠地吃着,眼睛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二楼一间透露出亮光的房间。
苏阳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么来了?”
“巡逻,我总得看看有没有想要偷窥我家小姐的变态。”苏阳对着他使了下眼色,“看,这不就抓到一个?”
范伦丁被苏阳的话怼地停滞了一下,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场面一时间稍微有些尴尬。
这位哥似乎也是真累着了,平时他肯定得还两句嘴,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范伦丁苦笑了一下,再次开口:“要不来坐坐,也来吃点?”
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果糕。
“好啊。”
苏阳也不见外,大大咧咧地就往范伦丁对面一坐,捏起一块果糕就塞进了嘴里。
“嗯……还不错。”
即便是不太爱吃甜食的苏阳,此时也不禁点了点头。
所谓对甜品最高的评价就是“不甜”,这个果糕正是如此。在保留了水果原本风味的前提下还能散发出浓郁的果香,当真是不容易,更别说克森领这种地方,基本见不到水果。
想也知道,这东西便宜不了。
“不错吧?”范伦丁颇为自豪地说道,“这位做果糕的大师可是我花重金请到马莱格来开店的。”
苏阳:“……牛逼。”
不愧是有钱人,当舔狗都舔得与众不同。
范伦丁倒是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而且随着话匣子一打开,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和夏栀大小姐以前的事情。
苏阳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大致就是小时候某次舞会吧啦吧啦,从此他就吧啦吧啦吧啦,没什么新意。
范伦丁倒是一脸喜悦的样子表示和小时候相比,夏栀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好多了。
苏阳实在是很难想象,现在都这样了,那小时候对他的态度得有多差。
也不知道这些富哥是不是心里变态,这么喜欢折磨自己。
苏阳心里在吐槽,嘴里当然是没有说出来,而范伦丁似乎对苏阳“认真”听他说的话非常高兴,对苏阳的态度是好了不少。
“……可能你会理解不了吧,我父亲也不理解为什么我要对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如此上心……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一旦闲下来,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我觉得这是爱,但是别人、包括我父亲都说我只是因为没有感情经验,该去找另一个女孩试试……我也想过他们说的也许是对的,然而我就是觉得,除了她之外,我谁也不想。”
听到范伦丁的话,苏阳的脑海里也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总之,今天谢谢你听我说话。”
范伦丁说着,对苏阳行了一个简化的贵族礼,这反而弄得苏阳有些不自在。
“……不用谢,剩下这几天别找我麻烦就行。”苏阳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正打算离开,都走出去几步了,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以我的立场不该干涉雇主的选择,所以我提醒你一句。那个新来的佣兵……艾利亚,他不对劲。”
听到他说的,范伦丁也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难不成说在这个人人都苦大仇深的地方,突然跳出一个开朗乐观的阳光少年很异常?
“就是感觉。”苏阳想了想之后才说道。
其实他觉得夏栀也不对劲,但他没有说。
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马莱格城如今正暗流涌动,估计很快就会整个爆发出来。
距离委托结束还有两天,苏阳现在只想赶紧安安稳稳过完这两天,然后拿着钱提桶跑路。
“这样啊……知道了,我会调查一下他。”范伦丁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就这样。”
苏阳摆了摆手,继续朝着庭院深处走去。
小亭子中,范伦丁看着这个逐渐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而在他们上方,那间亮着的房间里,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
夏栀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站在窗边,下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净收眼底。
她放下了平日里总是梳地整整齐齐的盘发,乌黑的头发垂至腰间,与平常所见另有一番风味。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从那密密麻麻的发丝中间,露出一截的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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