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为她整理好缠在脖子上的围巾,抱怨的语气中却满是甜蜜:“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么?连个围巾都弄不好。”
微凉别扭地转开头:“才没有呢。我又不需要你照顾。”
“也是,都老夫老妻了。”
筱千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好像每次和这两个活宝呆在一起心情都会愉快很多:“那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邀请我哦”
微凉激情澎湃地幻想起了她婚礼的画面:“我以后的婚礼一定要洒满礼花……”
凌轩冷不防地凑上一句:“我觉得你更适合菊花。”
此话一出,立即遭到了微凉强烈的鄙视。
“你少说句话会死啊……”
追寻着阳光夹杂着的那若有若无的香,他们静静地坐在礼堂的石阶上,畅想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繁星在夜空中纺织着嫁纱,风信子悠悠地摇曳着梦乡。
许下一个愿望,在幽深小巷的石板路上发芽。
谁曾浅浅地吟唱着歌谣,谁曾默默地幻想着童话?
青葱的枝叶摇,绯色的樱草香。
谁说年少一去不复返,又是谁的绘笔点染着谁的年华?
梦想开满了记忆中的海,独自仰望着碧蓝色的天。
低眸,转首,又是一个离别的路口。
古老旧校区,荒芜音乐楼。
破碎时光与那少年少女,亘古不变的情谊。
若能回头,又是否能再望见陌上花开,少年离身归来?
纪念那属于一童余忆的时光。
微凉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偏着头,凝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发呆。车子里放的是他们当年最爱的《樱之歌》。气氛很温暖,却也充满着一些悲伤。
凌轩放慢车速淡淡开口,不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磁性,与十七岁时的声音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迷路的那座鬼屋吗?就是鬼魂大屠杀的那一座。现在好像已经拆了!”
微凉的眼眸黯淡了下来,轻轻地答应了一句,也便不再说话。
凌轩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凌轩,我想……这次回国,我们不走了吧!”
已经不能再称作是“少年”的他看着身旁的微凉有些恍惚:“你不继续读研考博了?”
“不了。”
微凉淡淡的一句话,宛若云中歌,轻淡冷漠。车内又恢复了寂静,归家路上的灯光十分刺眼,弄的她脑子里格外迷茫。
听说……参加完今天筱千和晓泊的婚礼,明天恰好便是那个教堂里的神父的葬礼了。
七年,也有一些生与死的离别!
天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人们的身上,寒气刺骨。微凉瑟缩在凌轩的怀中,感觉心好像要被黑暗吞噬了一般,若即若离的忧伤,蓦然刺骨的绝望。
微凉是个念旧的人,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心里却脆弱到了极点。这一点,与凌轩相同!
几名年迈的修女嘤嘤地哭泣着,冰冷的墓碑上诉说着一切的过往。凌轩为怀中最心爱的人儿撑起伞,轻轻安抚着她:“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以前当他失落时,微凉总是这样子安慰他。而如今,也该轮到他保护她了吧?
我们总是抬头仰望着天堂,却殊不知,有你和我的地方便是天堂。
感情或许不会天长地久,曾经爱恋的时光,早已在我的心中刻成了永恒。
“神父他其实是个很慈祥很友好的人。上帝不该这么对他的。”
微凉脸上流淌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是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哭腔。
凌轩紧紧地搂着她,想给予她一些温暖,能够融化她的心房:“这对他或许是一种解脱。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是人们自己或者别的人看不到而已。”
“让他们回头与我们同得天国的好处,同享永远的福乐吧!愿主赐福你们……”
牧师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修女们的哭声变的更加凄厉,其中夹杂着一声很不和谐的怪叫声。听起来像是狐狸哀嚎的声音,尖锐而又悲伤。
微凉诧异地寻找着这声音的来源。一把黑伞下,一个长相怪异,格外吓人的孩子正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哭泣。
她对上那双狐狸般蛊惑的眼睛,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人妖宝宝!
他是那个在废墟中和他们一起被挖出来的人妖宝宝!他是那个跟随日暮一起生活的人妖宝宝!
微凉“噗嗤”笑出声来,蹲下身轻轻抚去人妖宝宝的泪水。他瘦弱的两只小手抓着伞柄,巨大的伞好像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微凉的指尖很温暖,人妖宝宝的眼中含着泪,凝望了微凉好久才扭捏着停止了抽泣。
“他其实拥有着同人类一般的智商,学起任何东西速度都很快。这七年来,我尝试着带他尽可能地多多接触一些妖,他的性情也改变了很多。你们离开后,神父经常来看望这个小家伙,所以他对神父的感情一直很深厚。”
日暮悄然走到他们身边,声音依旧是那样冰冷。与他们不同的是,他们都已是成熟的成年人模样,他却还同十七八岁的模样无异。
十七夜……也应该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吧?
他啊……微凉的事情有些恍惚。记忆中忽然想起了那时的少年,那么柔和的对她笑着,唇角的恰到好处的弧度迷人至极。
他总是不停地纵容她,总会给她不一样的感动。
微凉叹气,凌轩也自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的。浑身泛着醋意地对上她的眼眸:“不准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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