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很多东西,目前的科学仍旧无法解释,但又并不能否定他们存在的价值。
中医里头的经脉学说理论,或许就是其中一项。
现代科学或许无法探查或者解释经脉的作用机理,但经脉理论确确实实有着存在的意义。
如今在国内外,许多手术或者生产分娩,都大胆地采用针灸穴位来止痛,因为副作用几乎没有,比其他止痛手段要更加的安全和有效。
许多外国人发现了这种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并尝试着去运用和推广,反倒是国内,因为各种原因的限制,对中医的扶持力度反而有些不如。
杨璟也不是没想过用针灸来镇痛,但问题是他没有接触过这个,为了降低感染的风险,也不能再放人进来,这些个女医官助手都是蒙古巫医之类的,即便懂得中医,也只能算是药师,对针石之道并没有太多的涉猎和造诣。
没有了镇痛手段,雅勒泰伦只能是生剥皮活剐,遭受着炼狱般的痛苦,无论她做过多少恶事,杨璟是在医治她,要抛开所有个人感情,不能借此来惩罚她。
想了一下,杨璟便与公羊徙野说了这个问题,公羊徙野似乎也早有防备,毕竟麻沸汤是他负责的,出了问题,他如果没有第二手准备,只怕受苦之后的雅勒泰伦,同样会让他人头落地。
听得杨璟的简短汇报,公羊徙野便让身边的老中医给杨璟点出了几个穴位来。
杨璟虽然对这些东西并不精通,但有着老中医的指导,只要穴位的定位足够准确,下针并不是问题。
这老中医也很是忌惮,因为这种镇痛方式,在他看来是封闭了患者的生机,往后会带来无穷的隐患的。
可这种状况之下,要么用针,要么等着雅勒泰伦灭他满门,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杨璟下了针之后,雅勒泰伦果然镇定了下来,疼痛也缓解了,而后渐渐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杨璟终于可以安心下来,与妮茉配合着,将剩余的手术流程走完。
缝合好切口,剪下线头的那一刻,妮茉瘫坐在地上,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终于做到了!
杨璟也是累乏了,靠着妮茉坐下来,笑着鼓励她:“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在这样的条件下,进行这样的手术,是不太现实的,杨璟曾经很严肃地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手术存在着太多的问题,且不说他不是专业的,单说感染的风险,就高到了非常吓人的比例。
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做这样的手术,简直就是拿人命当儿戏,而且这又不是什么绝症,许多人保留着双性人的特征,仍旧能够美满地过着一生,这种矫正手术也并不是非做不可。
照着杨璟的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他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的,可雅勒泰伦身却各种威逼,杨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也只能说是雅勒泰伦自寻死路罢了。
杨璟不是双性人,无法体会到雅勒泰伦人生之中的种种痛苦,所以他也不好去评判雅勒泰伦的抉择。
甚至于雅勒泰伦如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格,大部分原因或许都跟她的这个双性特征有关系。
无论如何,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起码对于妮茉,对于雅勒泰伦,对于公羊徙野而言,该是如此。
可对于杨璟而言,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给雅勒泰伦做手术,只不过是一个开端,真正的危险,即将来临!
杨璟整理好东西,将十二面镜屏都靠在了墙角,左右各六面,而后扯去了各种器械和用品,女医官们又给雅勒泰伦穿上了杨璟设计的病号服,这才安心下来。
作为病患,雅勒泰伦穿着自己的衣服,显然是非常不方便的,而病号服无论对患者还是护理人员,都能够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减少很多麻烦。
对于这种不伦不类却又有些新奇的衣物,众人也很是好奇,不知杨璟是如何能够想到这种创意的。
女医官们都走了出去,公羊徙野带着老中医进来,给雅勒泰伦号脉查看,见得她情况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璟朝公羊徙野道:“术后的一天一夜是最为要紧的时刻,必须防止并发感染,所以我跟妮茉会留守在这里。”
公羊徙野并没有反对,因为杨璟如果要对雅勒泰伦不利,手术的过程中早已足够杨璟杀她七八百回了。
“先生辛苦了,我会让人将饭食送到外间,内室便照着先生的吩咐,除了通风之外,全用布幔屏蔽起来吧。”
杨璟确实是累了,点了点头,又朝公羊徙野道:“我这衣服湿透了,劳烦告知我那奴婢,让她送一套干爽衣服过来,汗水滋生病害风邪,实在要不得。”
杨璟想跟公羊徙野说病菌之类的名词,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风邪之类的中医名词,毕竟这样更容易让人接受。
公羊徙野想都没想,便带着人走了出去,不过仍旧留着五六个女死士在外间,看守着杨璟和妮茉。
临出门之前,公羊徙野又朝杨璟问道:“对了,敢问先生,若想探视别吉,何时最为妥帖?”
杨璟听得此言,不由心头大喜,因为阿里不哥极有可能过来探视雅勒泰伦!
“若要稳妥,自然是等待伤口愈合,但若急切要见,也不是不行,但必须洁净身子,穿暴晒过的衣物,不得携带刀剑等钢铁锈朽之物,也多亏你提醒,这些女人的刀剑也全都要扔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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