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痛看他疼,居然觉得替默然替自己感到好受了一点。如果不是他撒下漫天不利的报导,默然的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找到她撵她滚,她会不会还在默然的身边,而默然……也决然不会出车祸。
多么可笑,她居然跟秦淑珍一样学会了推卸责任,学会了给自己不平的内心寻找平衡。
事情演变到今天的地步,怎能单单怪齐灼华?是命吧,是她的命。
妖冶的血落到她白皙的脸上,衬得她像地狱罗刹一样妖艳,但这双眼——看着他时不悲不喜,不疼不痒,淡若轻烟。
他的巨掌猛地落到她的小腹上,使劲一摁,她立时害怕地叫了出来,“你干什么?”
“你的心里是不是除了李默然再不会想他人,那他算什么?”他又轻轻一摁,足以让她感觉到他手掌落在上面的危险力量,仿若只要他一狠心,就可以毁掉她肚子里的生命。
为什么被她打到流血了他还一副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姿态,顾月白气的失去了理智一样,恨声说,“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不会挑时间投胎不识时务的孽种,一个不被别人祝福的孽种,孽种……”
安静的房间里,她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力量,绝然、悲愤、失望……
齐灼华看着她的眸光一点点变得森寒,身子慢慢与她拉开距离,额头的血迹弄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苍白而狰狞,高大的身子背过去,稳步地走出去,没有说一句话,没有摔门,只是安静到可怕地离去。
自始至终,他没有碰触他受伤的额头一下,冷静到冷血。
这样的他,有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害怕。
走到洗手间,仔细地把脸上的血迹清洗掉,内心也跟着慢慢平复下来,她小声地说,“宝宝,对不起。”她刚刚一时失控说出的话,让无辜的生命听见,该是多伤人啊。
“咚咚……”门板上传来礼貌有节制的敲门声,顾月白以为是医生查房,过去开了门。
却不料鱼贯而入的是两位老者,走在最前面的拄着一副龙头拐杖,双目威严,须发斑白。他一见到顾月白便上上下下审视她,傲慢而偏见。
“你就是顾月白?”他随意地走到里面坐下,那跟在他身后管家模样的也跟着走过去。
顾月白不明所以,但他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于是抬起头直视过去,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是。”
“老爷,这位小姐我见过一次,一个多月前,大少爷带她到雍景湾,那时候您正好出门不在家。”管家福叔说着话,却是对着顾月白微笑解释,“顾小姐,这位是少爷的爷爷,按道理,您也应该称呼一声爷爷。”
顾月白沉思了一下,已是猜到眼前之人是齐家长辈,可能就是齐灼华的爷爷,可是他怎么会找上她?
“爷爷~”无论如何,面对如此高龄的一位长辈,叫一声爷爷也是应该。
齐老爷子威慑地点点头,“虽然你的出生太薄弱配不上我们齐家,不过既然有了齐家的骨肉,我孙子又承认了你,那你们还是收收心趁早把婚事给办了。”
老人的语气独断嚣张,既看不起顾月白可又不得不承认顾月白,脸上的嫌弃已是纤毫毕露。
顾月白冷淡地笑,祖孙两轻视人的本事还真是出奇的吻合呢,“可是我不打算高攀贵府。”
齐老爷子修剪整齐的胡子立刻气的翘了起来,一双饱经风霜但依然炯亮的眸子严厉地瞪着顾月白,拐杖直直地杵到她面前,“你说的是什么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下三滥的建筑商顾生的私生女,被当做妓.女一样送给我孙子,要不是母凭子贵,我绝不会认你做齐家长媳。”
顾月白望着杵到她面前的拐杖淡漠地笑,这样侮辱的话已经听的太多了,不知不觉免疫了。
“我也不稀罕。”她双眸明亮如银河,表情不以为然,态度很是无所谓。
齐老爷子气的还要再骂,福叔有意抢在前面,缓解气氛地笑了起来,慈祥的目光看着外表清淡却又争锋相对的顾月白,“刚刚秦行长打电话到雍景湾说,大少爷在她面前承认了您是他未婚妻,恭喜你们喜结良缘早生贵子……既然少爷在外人面前都承认了一定是非常喜欢顾小姐,娶你也是想对你好,顾小姐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顾月白心里一颤,这明明是秦淑珍借题发挥,想要把她推得离默然越来越远,而齐灼华也没有要娶她的意思,早在最开始,他就说的很清楚了。
还未等她措辞解释,齐老爷子又不容置喙地扔下一枚重型炸弹,“我已经挑好日子了,十天后正是黄道吉日,你们把婚事给办了,一切具体事宜由我给你们操办,到时候,只要新娘新郎来参加就行了。”
“你好好养着,我们先走了,过几天我会叫人来接你出院。”齐老爷子不愿多说地起身走人,根本不给顾月白开口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顾月白愣了好长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觉得这老头比齐灼华还要霸道。
十天之后,奉子成婚?她讽刺一笑,以齐灼华的脾气,他不可能甘愿受人摆布,不需她多费心,这事自然成不了。
她现在最在意的是:默然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