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夹着烟,点燃,猛吸一口,狠狠地吐出来,心口说不出的不安难受却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更深露重,他一个人望着满天星斗怔怔出神,指间的烟忽而烫到了他的手指,手一抖,烟蒂跌落在地。
“华~”黑幕里,随着一道温柔娇媚的嗓音,他的腰间缠上了两条细瘦的胳膊,他一怔,边转身边轻笑开来,“怎么你也睡不着?”
他挑起她的下颚,目光低低沉沉地落在一团模糊的白嫩上,上面镶嵌着宝石一样晶亮的双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顾月白想说,没有他的怀抱她睡不安稳,可是……脸色偷偷地红了几遍也没好意思说,只好问:“你在担心顾家的威胁吗?”
“顾家的威胁我根本没有看在眼里,你不要多想。”
“顾生是个阴险狡诈之徒,我担心……”
他低叹地抱紧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就算你担心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就行,我也相信凭顾生的经济实力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尽管安安心心做我老婆,嗯?”
顾月白想想也是,也就放下心中的石块。
“走,回去睡觉吧。”
两人重新躺下,渐渐的,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本想周末能好好休息一天的,谁知雍景湾的齐爷爷又打来电话叫他们过去一趟。
而且,齐灼华的母亲谢婉也在。
这一次,谢婉看顾月白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层遗憾的意思,顿时让顾月白浑身不自在。
“爷爷,母亲,找我们来有事吗?”齐灼华拉着顾月白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齐爷爷显得很平静,只是始终没抬头看顾月白一眼,兀自威严地发话:“既然你决意跟她在一起,那子嗣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你不要忘了,你已经三十,是而立之年。”
两人都像当头被挨了一棒一样,尤其是顾月白,一瞬间,心里冷到极点,她心底深处最最在意的事就这么被人毫不避讳地挑了出来,而她偏偏无法反驳。
齐灼华皱紧好看的剑眉,沉淀半天才笃定似的回答:“我们都还年轻,而且老中医说只要悉心调养,她还是有希望再育。我希望爷爷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孙子强硬坚定的口气让齐爷爷沉默了,在一边看着的谢婉温婉尔雅地笑了一下,“时间是要给你们,但也不能无限期,灼华,你的年纪是不小了,连我都替你着急,也很想亲眼看着我的孙子出世,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要是实在不行,就去医院花点钱找人代孕……”
谢婉的话还未说完,齐灼华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扯了扯领带,欲言又止了半天终究是说了出来,“这辈子我的孩子只能是顾月白所生,尚若她当真无法生育,也是老天注定我无福消受子孙福。”
他的目光深沉灼烈地落在面色发白的顾月白身上,说的话坚定而顽强。
“你……”齐爷爷和谢婉两人同时惊愕出口,顾月白面上惊异莫名,心里抑制不住地涌出一阵阵感动,低垂臻首,无法想象自己是那么幸运,此生有幸遇见了齐灼华这样不顾一切的男人,他对她的真情实意,让她除了动容感动之外,真的无话可说。
“真是不孝子。”齐爷爷愤愤地骂他,头一转,连看他都不想看了,只是那脸上长辈对晚辈的失望之色让人看着难受。
谢婉着实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种话,心头大为撼动,一时之间不知该拿什么话堵他。
气氛显得压抑而沉闷,而齐灼华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拉起顾月白大摇大摆地走了,气的齐爷爷和谢婉面面相觑地摇头叹息。
从雍景湾一出来,顾月白便拉着齐灼华的手不肯走了。
“怎么了?”他柔声询问,顾月白犹豫又带着希翼地问,“我真的可以治好吗?”
齐灼华点头,顾月白的眸光陡地亮了亮,“那再带我去复诊吧,我们再拿药回来吃,我想把身体养的好好的,想……生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她的娇羞希翼他都看在眼里,忍不住亲着她的脸颊,无声地告诉她,只要有她在身边,有没有孩子他都不在意。
他越是这样,顾月白心里反而越是觉得亏欠于他,所以,就越想……给他生孩子。
果真带着顾月白去看B市最有名的老中医,一番检查下来,白发白须的老中医脸现冷凝,看着顾月白连连摇头,“小产失调太过严重,子宫受创,脆弱不堪,更兼心理因素没得到消除,姑娘,你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了?是不是当初失去孩子就不想活了?”
顾月白被说得有点惭愧,低着头搅着手惴惴不安地问,“我……还可以生孩子吗?”
老中医接连摇头,一口一个难字,把顾月白的心都说得凉透了,末了又加了一句,“或许坚持吃药,总有一天能好起来。”
齐灼华的双手始终捏着顾月白的双肩,无言地安慰着,她失落地转身抬眸看着他,眸里有娇弱的莹莹之光晃动,似是泪水又不是。
“我会坚持吃药的。”她像是对齐灼华承诺,又像是对自己做出的重大要求。
孩子,成了横亘在他们婚姻之间的一道难题。
顾月白继续她的教学生涯,天天来往家与X大之间,只是多了原来的那两个冷面保镖,只要她外出,就在她身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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