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哥哥怎么伤成这样啊?”
见相依为命的哥哥伤成这样,晓光说话顿时带了哭腔,顾月白把阿扬安置在他房内,轻声问,“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阿扬瞪她一眼,好似再说这点小伤也要去医院?顾月白无声微笑,又对着不肯离开的晓光柔声安慰,“你哥哥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是皮肉伤,你放心。”
晓光对顾月白有种说不出的信任和崇拜,当下信了她的话,止了泪进去睡了。
顾月白找来了药酒要给阿扬上药,阿扬扯动嘴角疼得嘶嘶吸气,却是耳根发热地不肯脱掉上衣,忸怩地叫顾月白出去,他自己来。
“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照顾你也是应该的。”顾月白看着阿扬乌青的脸,认真地说。
阿扬不以为然地哼一声,“谁要你的照顾,我只不过想要回那三百块钱,你快点出去,我自己会上药。”
顾月白执拗地站在他床边五分钟,他都不妥协,无奈,只好把药酒递给他,转身出去并替他关上门。
小客厅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日光灯用来晚上照明,顾月白退出来时,惊讶地发现季秋还在,兀自一人安静地站在门边。
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慢慢转身,目光落在顾月白身上,说不出的深奥难懂,顾月白觉得他变的愈加成熟稳重,净雅矜持,隐约有种高不可攀的气势,褪尽纨绔子弟的神色举止,安静时,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真有李默然的气质,可又不是在模仿他,而是由内而外的自然流露。
“刚才谢谢你救了我们,要不是你……”要不是季秋从天而降,顾月白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可能命殒当场吧。
季秋扬眉阻止顾月白继续说下去,笑着说,“怎么也是认识两年的老朋友了,朋友有难,怎可见死不救?”
顾月白默然无语,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一个话题。
“顾月白,跟我走吧,搬去我那里住,我在A市买了房子,虽然不大,但一定能容得下你。”季秋说的认真,口气不知不觉带了希翼。
顾月白立刻摇头拒绝,他白了脸,强撑着又提议,“要不提供你一间公寓让你独自居住?”
她还是摇头拒绝,季秋默然不语,悄悄握紧拳头,目光徐徐打量这间陈旧的发出霉味的老房子沉声问:“这里……有什么好?”
“有家的味道,还有温馨的感觉。”顾月白敛眸,轻声回答,嘴角若有似无带了一丝向往。
季秋看出来了,顾月白对那个叫阿扬的似乎有些不同,他有些吃味,却是莫可奈何。
“你知道……齐灼华跟你姐姐的婚事吗?”她还是忍不住发问了,埋在心里太久,都快让她喘不过气了。
“知道。”季秋认真地审视着顾月白的脸,捕捉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很在意?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开了B市离开了哥?”
顾月白咬唇,把她被莫名其妙掳过来的事说给季秋听,季秋忽而就嗤笑开来,“应该是丁健指使人干的吧,阿俊是孤儿,从小受了丁家恩惠长大的,可谓对丁健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那丁健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用问吗?他爱我姐,为了让她得到幸福,支开你,为她铺平通往婚姻的道路。不过……哥要娶我姐,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表面看来的这般简单。毕竟,他的心早就给了你。”
不知道该说丁健胸襟广阔还是自私自利好?把对季烟的成全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而他又有什么苦衷?无论如何,终究是要娶季烟的!
季秋娓娓道出的话不禁让顾月白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你要回B市吗?我可以设法让你回去。”
顾月白看着一望无垠的黑幕,要回去吗?回去看他跟季烟亲密无间的样子?回去看季烟一天天大起来的的肚子?忍受猜疑的煎熬?
可是没有他在身边的七天里,心里是酸的,痛的,他的脸他的声音总会萦绕在梦中,无数次自梦中醒来,脸上都是泪水。
“不,我不想回去。”顾月白缓缓转身,目光在这间被岁月倾轧的房子里徐徐转动,语声轻慢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顾月白坚持留下,留在A市留在阿扬家。
她不放心地再去看一遍阿扬,见他耷拉着脑袋已经睡着了,苍白着脸,药酒放在柜子上,瓶盖还未盖上。替他掖好被子,拧紧瓶盖,悄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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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一道神出鬼没的身影潜藏在寂静无人的角落,此时此刻,正惫懒无聊地跟某人通电话。
“……你女人今天和那个叫阿扬的在天之阁打架,身手不错,可惜还是被一群猪治住了,被人摸了小腿,季秋偶然出现……”铿锵有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阴沉和漫不经心的感觉。
他的耳朵边随着那边传过来的话语,觉得凉丝丝,冷冰冰,似有冰刀子想要射死他一样。
……
“……老大,你可别过分,你再不过来把她领回家,老子撒手不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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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扬有伤在身还要去上班,顾月白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和晓光两个人手臂挽在一起堵住房门,他站的笔直,吹胡子瞪眼地瞧着两个女的不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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