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闲话随即而来,说她贪钱,想嫁到香港去,想借此男人买名牌衣服化妆品香水,甚至他买一套房间包起她等等难听的话。乔菁觉得无比困扰,便和林洛伟说要辞职。林洛伟知道她曾经考上大学,便叫她再入学读书,还说他会在市区买一套楼,安排她入住,他一有时间就接着她回“家”,她只要安心读书就成了。
乔菁当即吓了一跳,他的意思怎么就和自己的渴望不谋而合?与此同时,她也听得懂他的意思——如果她离职,拿着他给的钱回校读书,那么,她就必须还给他一些他认为抵换得上的东西——和他睡觉。
她知道林洛伟不会强迫她,会让她自由选择,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烂好人。这个年纪,事事讲求实际效益,断不会把金钱和时间押在一个吃不到嘴巴的女孩身上!
林洛伟明确想要她的念头之后,只要两人单独外出,乔菁都能在他眼里看到闪亮的光芒和情欲。她有时会觉得害怕,有时又不会,有时很想就这样和他继续下去,有时又无法原谅自己地自我唾弃。矛盾的情绪强烈地缠绕着她,心情竟然感受不到爱情的喜悦,有时甚至会很烦躁。
这晚,两人看完电影,林洛伟载她回学校。乔菁有点害怕被学生们见着,下车后连忙拎着手袋急步走开。
“菁菁——”林洛伟旋下车窗朝她叫,“现在四月了,如果要再读书,有空到学校找校长商量一下,最好九月能开课。”
乔菁扭头望他,发觉他的眼内温柔尽现,心中竟然觉得一暖,点了点头后,回身径直朝学校走去。
“丫头,你好威风耶,有个开车的男朋友。不过人好像长得挺成熟哪,他有多大哪?”张伯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伸长脖子使劲瞪望着林洛伟绝尘而去的奥迪轿车——那其实是公司的车。
乔菁的心情迅速变坏,也不回他的话,噔噔噔地朝校里走去。
“丫头丫头,咋不睬人哪?”张伯还在身后起劲地叫。
乔菁越发火大,黑着脸小跑着越过两棵影树,拐弯朝小宿舍走去。
大概走得太急了,冷不防直朝两个骑着自行车意欲拐出校门的男生撞了过去。男生手长脚长,双手一抓刹车,立即刹停原地。乔菁却收不住身子,大腿正撞在一个男生的车头,随即一个踉跄,朝旁边的水泥地跪去。
“哗——”一个男生怪叫,“你想吓死人呀!”
“有没有事啊你?”另一个男人心肠较好,却只是用嘴巴问候,没有下车扶起她。
“没、没事了——”乔菁龇着嘴撑起身子,摆了摆手,“走吧走吧。”除了弄脏了裙子,她确实没感觉哪里疼痛,况且她只是在这里寄住,还是不要和谁吵起来好,免得母亲嫌她麻烦。
“噢,我们走!”两个男孩一声招呼,箭一般朝校门蹬去。
乔菁叹了一口气,微垮着肩头往前走去,怎知一递脚,居然觉得膝盖刺刺地痛。她低头一看,丝袜早已被自行车的前轮盖扯破了,膝盖生生地痛,大概还流血了,但此时自然不好在这里掀起裙子看,只得咬牙朝小宿舍走去。
“喂!心姨的女儿,你摔着了吗?”背后传来一把颇熟悉的大嗓门声音。声音由远至近,迅速地停顿在她的身边。她不用回头察看,便知道是那个大着嘴巴叫她捡胸围的四平八稳型男人!这几个月里,她每晚回学校,无论什么时间,多数会碰着这男人。有时见他坐在影树下的石凳上和朋友聊天,有时又碰见他进入浴室洗澡,活像冤家路窄似的。
乔菁冷冷嗯了一声,微拖着腿径直往前走去。
“我刚才看着你摔倒了!看你样子是碰着膝盖了,看,丝袜也被刮破了!你一定流血了!”说话间,他的大嗓门由上而下地响着,然后把视线死盯着她被扯破了丝袜子的那一截小腿上。
乔菁只觉讨厌非常,一咬牙根,也不管膝盖正刺痛着,硬是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你还走那么快,对伤口不利啊。”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叫。
旁边走过几个女生,见了他也齐齐学他大着嗓门叫:“苏老师你好!”
“好!好!大家好!”他连忙应着。女生们轻轻捂着小嘴笑了。
乔菁越发觉得他羞家,连忙朝侧边移开几步,偏离他远些。这世道哪有见了学生就哈巴狗似的连应几声“好”字的老师?没的严重影响了老师的普遍形象!虽然那些家伙有一部分只是混饭吃,但这么多人都顶着那种样子迂腐度日,只你自己特别,就显得古里怪气!
“喂,你别走那么快啦!真对伤口不利哦!”他跟上两步,大着嗓门朝她叫,“对了,心姨的女儿啊,你那里有没有药水和胶布啊?”
“有了!行了!多谢关心了!”乔菁急着摆脱他,一边应着一边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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