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残留在台阶之上,只有零星的几点,这个台阶正是那件衬衫原来安静躺着的地方。台阶很高,地上的积水没有漫过台阶,所以那零星的几点血迹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血迹早已经凝固,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我们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这几道稀疏暗红的血迹。
刑警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已经凝固的血迹全部提取走,出了废弃工厂,熏天的臭味消失了,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我们所有人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
车子开了,我和江军与谢靖同一辆车子,谢靖和江军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能看出来,他们都在担心王鑫。那些血迹凝固了很久,但利用刑科技术依旧可以进行鉴定,只是难度比较大而已。
王鑫的衬衫,血迹,我很不想将这两样东西联系起来,可是事实却很明了,那血迹很可能就是王鑫的。车子颠簸,夜色朦胧,一路上,我都透过车窗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我没有再发现神秘男人的踪迹,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我和神秘男人的最后一次见面,而下次见面,我一定不会再向之前两次那样,处于被动的局面。
夜已深,谢靖连夜联系了鉴定人员,我们到鉴定中心的时候,鉴定中心的灯已经亮了。从家里赶来的鉴定人员站在门口等我们,下车之后,谢靖什么都没有说,立刻将现场提取来的血迹交给了鉴定人员。
鉴定人员见谢靖这样着急,不敢多问,立刻拿着血迹样本进了鉴定室。我们焦急地在门外等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是鉴定室的门一点要打开的意思都没有。刑警给我和江军带来了一点吃的,江军没有胃口,我也不想吃。
谢靖已经调出了王鑫的DNA样本和血迹样本,警局有存档。谢靖闭着眼睛,嘴里祷告着,希望那血迹千万不要是王鑫的。就在这个时候,鉴定室的门开了,鉴定人员慢慢幽幽地从鉴定室走了出来。
江军和谢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江军马上问鉴定结果。所有人都紧张地凝视着鉴定人员,鉴定人员摘下口罩,告诉我们,那些血迹并不是同一个人的。
通过连夜的初步鉴定,鉴定人员确认,警方带回来的凝固血液属于两个不同的人,而通过比对,其中一个人的血液和警局存档的王鑫的血液,认定同一。听到结果的那一刻,江军几乎要站不住脚。
我扶住了他,江军激动地摇着头,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不管大家怎么劝,江军就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很多刑警也都慌了神,唯一能保持冷静的,除了我便是谢靖了。
“江军,你先别急,血迹这么少,王队长未必真的出事了。”谢靖对江军说道。
我点点头,谢靖的分析不无道理。不管是那件衬衫还是台阶上,残留的血迹都非常少,照常理说,一个人能让人致命的伤口流出的血迹,绝对不会那么少。就算台阶处不是第一受伤的地点,残留的血迹也不应该那么少。
并且,在回来之前,我小心翼翼地看了那几点血迹的分布,血迹不是呈喷射状,也不是呈无规则流出状,而是呈现点滴状的。就那零星的几点痕迹,却包含了两个人的血迹,那么小范围的台阶,不大可能供两个人坐下,所以血迹像是人刻意滴上去的,而不是两个人同时受伤沾染上的。
听到我的分析,江军如获救命稻草,他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问鉴定人员道:“血迹残留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鉴定人员马上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告诉我,根据血液的凝固程度以及其他方面的性状显示,他认为血迹是在距离现在七十二小时到八十小时之内沾染上的。我推算了一下时间,也就是说,血迹是在三天前左右留下的。
现场发现了王鑫的衬衫和血迹,这并不能证明王鑫一定去过废弃工厂。就那一点血迹,我没有办法王鑫是不是真的已经遇害了,如果真的遇害了,凶手他不会将王鑫的衬衫留在犯罪现场。
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鑫没有遇害,但他想给我们透露什么信息,所以留下了衬衫。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件衬衫肯定隐藏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不然神秘男人也不会出现在废弃工厂并将衬衫夺走。
另外一种可能则是,王鑫根本没有去过废弃工厂。衬衫和血迹都是其他人故意留在废弃工厂里的,但这种可能预示着王鑫已经落入别人的手里,甚至已经在其他地方遇害了。
“另外一个人的血迹呢?”我又问。
鉴定人员说比起王鑫,另外一个人的血迹残留更多,谢靖想了想,立刻让人根据血液分析去寻找血液的主人,但这几乎是大海捞针。从鉴定中心出来,江军一阵失神,我们没有回宾馆,而是回到了江军家。
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房子里很闷,和警局里的盆栽一样,江军家里窗台上的植物因为长期没有浇水,已经枯死了,江军看到这一幕,心情变得更糟了。江军拿了水壶,拼命地替那些那些植物浇水,但那些植物早已经散发着一阵死气,怎么可能被救活呢。
“江军,现在不是慌神的时候。”我拍了拍江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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