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这个名字我听过,在G市的那条老街,老人告诉我们沈诺一家四口被大火烧死时,那些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沈承是沈诺的哥哥,我微微有些诧异,转头看向沈诺,沈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比这两张清秀的面容,一男一女,我的确在他们的眉宇之间捕捉到了相似之处。我更加确定,沈承就是沈诺的哥哥,但是和沈诺相比,沈承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多了几道凌厉。沈承拍开了我的手,他比我要高几厘米,我们对视着。
我在他的眼神之中,感觉到了敌意。
我伸回自己的手:“你是沈诺的哥哥。”
沈承没有否认,他什么都不说,坐了回去,他又高高地翘起他的双脚,他的皮鞋上满是泥泞,那污泥沾上了沈承的警帽。我瞟了警帽一眼,沈承并不在意,反而将警帽踢开了,这一举动引起了江军的不满。
在江军眼中,刑警一直是神圣的职业,受王鑫的影响,江军在很小的时候就决定要当一辈子的警察,如果不是为了跟在我的身边,他不可能会辞职。江军怒气冲冲地将地上的警帽拾起来,用手拍了拍。
沈承扫了一眼江军,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刚刚接到上级的通知,说要找王鑫,王鑫是你的父亲吧。”
江军把警帽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了办公桌上,他点了点头,忍着心头的怒意:“你好,我是江军。”
沈承再度站了起来,他走到江军的面前,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的父亲姓王,而你姓江呢?”
我和江军都愣住了,我没有想到沈承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江军攥紧了拳头,而我皱起了眉头。
“养子吧,那你的父亲去哪里了?”沈承佯装思考了一会,又说道。
沈承的话深深刺中了江军的软肋,我来不及阻止,江军已经一拳挥出,可是那一拳头被沈承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沈承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把江军推开了,江军的个子要比沈承矮很多,但我了解江军,我知道他的一个拳头承载了多少的力道。
我重新打量起沈承来,他很高,但很瘦。就从这简单的交锋我就能看出来,沈承的身手和反应都很好。我又想起了刚刚在外面造次的那个犯罪嫌疑人,那个人看沈承的表情带着惊恐。
我拦住了江军,江军冷哼一声,不乐意地站到了一边。
“沈副队长,这是个人的隐私吧,你无权过问。”我对沈承说道。
沈承不在意地摇头:“大名鼎鼎的李教授好像也就这样,身边带着的人经受不住三言两语的刺激就动起手来,这都是跟你学的吧?”
这是我和沈承第一次见面,我不明他为什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敌意和不屑。
“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毫不避讳地将事实说了出来。
沈承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将身上湿答答的警服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穿了一件短袖衬衫,我一眼看到了他的右臂上,那里有很大面积的褶皱,像是烧伤。伤口从手腕开始,几乎要蔓延了他的整条右臂,这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我只是想不明白,李教授找个人而已,为什么还会求助于警方。”沈承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和沈诺很像。
“有资源可以用,为什么不用。”我回答。
沈承依旧笑着:“你那么确定我会帮你吗?”
我点头:“确定,否则你不会见我。”
沈承走到了窗前,他将窗户打开,冷风灌了进来,沈诺倒吸了一口冷气。沈诺穿的很少,但是沈承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他这个妹妹。
“你猜对了,我会帮你,不过,我所能控制的警力不可能都去找王鑫,我在处理一件大案子。”沈承这样回答我。
我下意识地问沈承在处理什么案子,但话刚说出口,我就觉得沈承不应该会告诉我。这是警方的侦查秘密,本就不应该轻易透露给不相干的人,更何况,沈承对我抱有敌意。
不过我猜错了,沈承并不忌讳。
他的嘴里吐出了四个字:“杀手组织。”
在国外,杀手组织是困扰着国家的一大毒瘤,由于国情和对枪支、刀具的管制,在国内很少听到所谓的职业杀手,更不要提组织了。但这不代表国内不存在这样的组织,沈承虽然不断地用言语挑衅着我,但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
他用词不会不准确,我没有听错,不止是杀手,而且是一个组织。
沈承告诉我,他通过侦查,确定在渝市范围内存在一个初具规模杀手组织,这个组织使用的武器以刀具为主,但不排除也使用了枪支。因为近两年来,渝市发生的几起重大刑事案件中,正有枪击案。
沈承称这个组织的成员犯罪手段极其隐蔽,但却大胆。他们甚至敢公开在闹市区张贴大字报,并明码标价,杀一人多少钱。随后,渝市在两年之内发生了几起凶杀案,这些凶杀案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警方侦查的线索,甚至于,有的受害者走在街上,莫名倒地。
等周围的行人发现的时候,受害者已经奄奄一息,送到医院的时候,受害者已经死亡。而受害者死亡的原因是胸口被利刃刺中致命器官。
“没有监控摄像头?”我问。据我所知,渝市是全国设置监控摄像头最多的城市,有不少法学家曾经提出抗议,认为渝市的市民终日生活在警方的监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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