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全部败露,老中医也不再装模作样了,他的妻子就在人群之中,她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从老中医妻子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老中医的妻子根本就不知道老中医的犯罪行为。
这样想来,每次询问的时候,老中医都要把他的妻子支开,恐怕就是不想让他的妻子有任何可能知道他的罪行。
“箭毒木。”老中医回答道。
我们三个人对箭毒木三个字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场的其中一个村民听到,却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发现了村民的异常,立刻问这东西是什么,那个村民用他浓重的乡村口音,给我解释了箭毒木这种植物。
箭毒木,在云省当地又称“见血封喉”,是一种剧毒植物和药用植物。村民说这种植物,在云省丛林之中可以找到,他也是在一次去市里的时候,听市里的人说的。这种植物的汁液呈乳白色,剧毒正是来源于那乳白色的液体。
至于有多毒,村民说只要人的伤口沾上一点,就能致人死亡。刚刚的那只猫,也只是舔了几口而已,此刻,它已经没了气息,可见,村民的说法一点都不夸张。江军按住老中医的肩膀,道:“到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老中医犹豫起来,他的妻子想要冲上来,但是被村民拉住了。老中医的妻子年纪也大了,她正撕心裂肺地哭着,没一会,她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老中医有些心急,他站起来之前,我叫住了他。
“看的出来,你很心疼你的家人,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已经全部都能推断出来了。你的残忍,给你善良的妻子带去了极大的打击,你自己想清楚,说还是不说。”我对老中医说道。
老中医如果能作有罪的供述,警方后期的侦查,将会方便很多。片刻的犹豫,老中医的妻子已经被村民抬了下去,老中医叹了口气,终于,他开口了。
“箭毒木,属桑科植物,分布在云省南部,这种植物的汁液,进入人体之后,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称它为见血封喉。”老中医缓缓地说道:“我在箭毒木的汁液里混入了其他一些中草药煎熬,这些草药能让箭毒木的颜色变成透明,味道也会变淡。”
箭毒木进入食道之后,会让血液凝固起来,血液循环不了,被凝固住的部分血液,会溢出口鼻之中。
除了箭毒木之外,老中医还给我们说了分布在云省的其他一些剧毒物,其中我听过的,便是一种叫马钱子的剧毒草药,这种植物同样在云省有所分布,仅仅只要七克就能让人完全丧命。
这些中草药,比现代化学毒品还要毒,老中医正是利用了这些中草药杀了进村子里来的那些人。
听到老中医的供述,村民都开始咒骂起来,老中医一言不发,默默地承受着所有村民的怒火。村民的话很糙,每句话都带着脏字,看着老中医低着头,我朝大家做了个手势,大家全部又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我们清晰地看见几滴泪从老中医的眼里掉落了下来。
老中医之所以会杀人,同样和我们的推测一模一样:典型的报复社会型犯罪。老中医哽咽地说起了当年他几个孩子的死。那个时候,老中医靠着治病,辛辛苦苦攒了钱离开村子,他希望三个孩子出人头地,于是将孩子送到了模仿西方教育的学堂里面。
这些,老中医早就和我们说过了,但是这次,他要说的更加详细。他向我们诉说着他们一家的生活有多么安逸,也向我们诉说着,那场灾难来的有多么突然。所有西式的学堂被砸了,所有和西方文化搭上边的人,全部被批判了。
而他的几个孩子,正是那批受害者中年纪最小的几个。他亲眼看见自己的三个孩子被扔进了河里,但是,直到三个孩子的手终于完全沉入了河水之中,他们也被人拉着,没能去救他们。
那些年里,老中医和他的妻子过着畜牲一般的生活,终于,他们熬了过去。为了安度晚年,老中医和他的妻子回到了村子里。老中医和他的妻子每天粗茶淡饭,但是,老中医的心里却一直跨不去那个槛。
小攀村是老中医的家,待在小攀村里,老中医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们被冤死的孩子。一天又一天地积累,老中医的心理畸形了。他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孩子出村去,同时,他也在怨恨,他怨恨所有的村外人,因为在他眼中,他的孩子是被村外人害死的。
于是,老中医开始了他的报复。一开始,老中医的胆子很小,他是在进市里为别人出诊的时候,故意给别人开了慢性的毒药,那些毒素潜伏在病人的身体之中,很久之后,那些病人突然暴毙,谁也想不到会是老中医干的。
老中医在报复型社会中得到了快感,他感觉,每杀一个人,他孩子的在天之灵就能多得到一分安慰。终于,萧家的灭门惨案发生了,老中医最先接触了那些尸体,其实,那些尸体的表面特征根本就没有村民传的那么神。
中毒,这是老中医看到尸体后做的推断。但是,老神棍很快就当场告诉大家,萧家人死于诅咒,而且,那诅咒已经蔓延至全村,全村人都需要供起骨灰瓶子才能保住平安,并且,村外人不能在村子里待三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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