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曼叔穿的单薄,不要说他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就算是一个年轻人这样穿都未必受得了这严寒。我的手触碰到曼叔的肩膀时,那冰凉的感觉立刻顺着我的手掌蔓延至我的全身。
曼叔还是一动不动!
我慌了,我赶紧绕到曼叔的身前,曼叔的双眼放空,正盯着那一片沙漠。看曼叔迷离的双眼,我更加担心起来,因为我用手在曼叔面前晃了晃,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立刻把手放到了曼叔的脖子脉搏处,当发现曼叔的脉搏还在跳动的时候,我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我更加用力地推了几下曼叔,终于,曼叔有了反应。他扭头看我,眼神里的光彩重新回到了他的瞳孔,看到我,曼叔有些惊讶,问我怎么又回来了。
“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倒是曼叔,你刚刚怎么了?”我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下来。
曼叔却伸手朝我摆动了两下:“没事,想起以前的事情,入神了。”
曼叔笑呵呵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掉身上沾染的尘埃,慢慢悠悠地往村子里走。我觉得曼叔有点不对劲,所以没有马上提自己的要求,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曼叔似乎不是很相信沙漠恶灵的传闻,至少曼叔不像其他人那样对那个传闻闻风丧胆,否则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坐在这种地方。
我问曼叔怎么会一大早来这个地方,曼叔说每天早晨的时候,村子里这个地方空气最好,沙漠里的沙子也没有被风吹起来,所以他每天清晨都会来这个地方呼吸一下空气,坐着休息,村子里有不少人都知道曼叔的这个习惯。
很快,曼叔带着我回到了他的住处。曼叔还是很热情地招呼我,又是给我倒水,又是给我拿吃的,我见时机差不多,向曼叔说出了我的请求。
“曼叔,你家有骆驼吗,我想要进沙漠看看村长当年出事的地方。”
可是我的话刚说出口,曼叔的脸色就变了,他的手上正端着一壶茶,正要给我倒水,听到我的话,那茶壶从曼叔手里滑落,在地上摔碎了。茶壶里是滚烫的热水,水洒在曼叔的布鞋面上,可是曼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对着我直接说道:“不要去!”
我连忙站起来,把曼叔扶到一边坐下,曼叔这才意识到他的脚被烫伤了。脱掉布鞋,只见曼叔的脚面都被烫红了。曼叔只是拿桌面上的冷水浇了浇,又把鞋子给穿上了。曼叔的异常反应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
和其他人不一样,曼叔的反应根本就不是恐惧,而是慎重!
曼叔把我拉到椅子上坐下,他又对我说了一遍:“不要轻易踏足那片沙漠,更不要去那个地方。”
曼叔嘴里说的那个地方,自然是村长发现棺材并在那里出事的区域。
“曼叔,你也信那传言吗?我看你根本就不怕。”我问。
曼叔:“不管我信不信,我都不想看到有人因为那个传言而死。”
“曼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眯起了双眼。
曼叔:“几年前,村长离奇死亡,村长死后,立刻又有一名村民紧接着死了,那死状也很凄惨,就在几天之前,隔壁家的小子也死了,这样你还敢进去?”
曼叔也说起了那小伙的死,当时朵哈只是很简单地告诉我那小伙是病死的,她对我没有好感,自然不愿意和我多说。我问了曼叔详细的缘由,小伙因为天气变化,不小心途径了沙漠里的那地方,从沙漠回来之后,小伙的反应就不正常了。
小伙每天都在说着胡话,说自己看到了鬼魂,小伙的家人也害怕,甚至请了边省的大师替小伙做法,可是,小伙的情况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严重。怕小伙出事,小伙的家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小伙,可是,噩梦还是在几天之后发生了。
小伙的家人把饭送到小伙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小伙没了气息。而让人惊恐的是,小伙的双目瞪得浑圆,眼里透露着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死因呢?”我问。
“没查出死因,朵哈替他检查了一下,认为是病死的,症状是猝死,他患有心脏病。”曼叔回答道。
“是朵哈诊断的?”我微微诧异。
曼叔点头确认。
我对朵哈起了疑心,如果说村子里突然有一个人因为心脏病而猝死,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那小伙却和沙漠扯上了关系,这未免太巧了,而且,小伙在死前一段时间和村长一样:反应异常。
整个番市都没有法医,就连普通的医生也只有寥寥几个,更不要说库塔村这个小地方了。朵哈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接触到尸体的医护人员,如果朵哈有心说谎,她可以编造出任何死因,甚至是掩盖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朵哈是什么时候到村子里的?”我问。
曼叔想了想:“那小子死的第二天,朵哈就被她的父母从市里叫了回来。”曼叔顿了顿,继续说道:“李可,我知道你在怀疑朵哈那姑娘,不可能的,那小子死的时候,朵哈没有在村子里,朵哈赶到之后,其他人叫朵哈检查,朵哈一开始也是推辞,还说要报警。”
但是村里的人都说不要报警,大家都说是沙漠里的亡灵要了那小伙的命,叫警察也没有用,朵哈只得替尸体做了表面的检查,根据表面特征,朵哈认为小伙是猝死的,朵哈怕担不起这个责任,托关系把番市里所有的医生都给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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