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哈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我盯着朵哈看了一会,最终没有再逼迫她说出来。她能对我说这些,说明至少她是不愿和红衣怪人为伍的,我心底也好奇红衣怪人究竟对朵哈说了什么,竟然还是关系到我的事情。
我离开了朵哈的房间,阿迪里还在朵哈房子外面等着我,门刚打开,我就听到了哭声。原来,朵哈的父母也在门外,他们一边哭,一边拉着阿迪里的胳膊,而阿迪里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直想要甩开朵哈父母的手。
我见状,赶紧把他们全部拉进了屋里。朵哈的父母还在哭着,见到我,他们又把目标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们拉着我的手,说着我听不懂的话。阿迪里在一边看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对我说:李教授,不用搭理他们,他们在求你放过朵哈。
阿迪里,你替我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肯配合,他们女儿还有救。我回答阿迪里。
阿迪里满脸震惊:李教授,你真的要放过朵哈?
我摇头:放过自然是不可能,不过朵哈可以戴罪立功,争取轻判。
阿迪里马上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阿迪里,朵哈一开始是故意杀人共犯,后来又是教唆杀人的被教唆对象,如果能配合警方做出重大功绩,肯定可以获得轻判,至少能够不被判死刑。
紧接着,我又把朵哈这几年来的犯罪过程简略地告诉了阿迪里。阿迪里只知道无头女尸热娜涉及红衣女案,并不知道红衣怪人也是案中的一环,毕竟,全国警界范围内,真正清楚其中内情的人,寥寥无几。
因此,只要我不提及热娜,阿迪里都是有可能帮助我的。但是,自从听过我们对红衣怪人的描述之后,阿迪里就开始对神秘的红衣怪人恐惧颇深,所以想要消除他的疑虑,还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
我让阿迪里先按照我的意思做,之后会对他细说。
阿迪里替我翻译,果然,听了阿迪里的话之后,朵哈的父母马上止住哭声,认真地听了起来。我要求朵哈的父母和往常一样生活,就当作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再三叮嘱,不允许他们露出任何马脚,否则可能会功亏一篑。
朵哈的父母并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但是听到自己女儿可能被轻判,他们马上拼命地点头。我告诉他们,朵哈就在自己的房间,他们马上跑上去,匆匆去见自己的女儿了。待只剩下我和阿迪里两个人的时候,我马上问棺材的下落。
阿迪里说下午的时候,村民带着几个刑警去坟墓群打探了一下,但是他们没有找到棺材的下落。后来没多久,天黑了下来,搜索起来非常不方便。闹鬼的谣言虽然已经破了,但是坟墓群还是让人渗得慌,所以他们就都先回来了。
回来了也好,暂时停止搜索棺材,只需要派一个人偷偷在坟墓群暗地里观察,保证没有其他人到坟墓群里寻找棺材就行了。我对阿迪里说。
阿迪里不了解我的意思,我盘算了一下,把心底的计划告诉了阿迪里。红衣怪人这个时候不太可能会出现在村里,但是这并不是百分百的,所以我们不能让红衣怪人察觉到异常。如果红衣怪人万一在这个时候在村子附近观察,他看到警方大费周章地寻找棺材,可能会怀疑朵哈已经被识破了。
毕竟,现在村里知道棺材具体位置的,只剩下朵哈一个人了。
一旦他有所疑虑,想要引他上钩,几乎成了不可能。
此次的抓捕行动,不仅需要朵哈配合,需要朵哈的父母配合,同时还需要警方以及全村的村民联合起来,演一出戏。只有红衣怪人不知道朵哈已经被识破并被警方控制,红衣怪人才不会放弃朵哈。
也只有红衣怪人以为朵哈已经彻底被警方排除了嫌疑可以离开番市,朵哈才能和红衣怪人汇合,最终我们才有可能抓住红衣怪人。我要求阿迪里再增援几个刑警进村,阿迪里有些为难,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番市警力实在空虚,毕竟渝市鲁南直接和边省联系,跨地协作的是千面赃款一案,所以城里的警力封锁不能撤。
但是阿迪里还是表示他会立刻派人进城,能再带几个刑警就带几个进来。
很快,阿迪里吩咐了下去。与此同时,其他刑警也挨家挨户去村民家交代事情了。村民并不需要做太多事情,他们只需要不议论今天的事情就行了。红衣怪人肯定不可能上门去询问村民,但是众口悠悠,我担心的是村民会在劳作的时候议论。
于是,案子虽然破了,但是阿迪里还是用警方的名义,禁止村民出村。对于村民来说,阿迪里就是高高在上的,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更何况,警方刚刚把笼罩在沙漠上空的恐怖阴霾驱散,村民对警方是异常有好感的。
阿迪里不放心,甚至亲自跟着刑警上门去劝说,他不仅让村民不仅议论,还让村民正常生活,正常对待朵哈,并装作案子还没有破。等全部交代完,已经是深夜了,我在村里走动,村子里很暗,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泰维斯亚和买买提的房子外了。这些天,大家光顾着害怕和破案,竟然把这两具尸体给遗忘了。他们的门也没有关,两具尸体就躺在门里的木板上,风大,黑布也被吹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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