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有把握利用密室来迷惑我们的话,他根本没有必要再制造出其他诡异的事件,这样显得多余。就和尤旅的画一样,密室本身很简单,但是和所有其他诡异的时间联系在一起,有的人害怕,有的人思路被干扰,再被凶手连续的挑衅和预警信息吸引注意力,这起案子就变得复杂了起来。”沈承说道。
沈承扫了一眼这间屋子:“如果他擅长用简单的手法,制造复杂的案子,或许,我想明白为什么这间屋子没有留下血迹了。我要进行实际演绎。”实际演绎,也是侦查机关非常常用的一种方法。
当日,我和沈承在比拼双头人案的时候,沈承就让手下去进行试验,从而推测出凶手在午夜工地里推下大石头的位置和石头的重量以及所用的力道。半个小时之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这个画家,在犯案的时候,或许就认为自己正在进行艺术创作。”沈承指着地上已经被铺上的一层塑料透明薄膜和一层吸水毯子说道:“这就是他的画布。”
在沈承的要求下,警察去找了一大块塑料透明薄膜和一大张具有吸水性功能的毛毯,透明的塑料薄膜被铺在了最下面,而吸水毛毯,被铺在塑料薄膜纸的上面。沈承手里拿着一个和人一般大的假人和一把锯子。
沈承带着假人,走到了热娜倒下的地方,他从后方,按住了假人的头,把锯子放到了假人的脖子上。此刻,沈承仿佛化身成了一个变态杀人狂,他手里的锯子快速地左右移动了起来,很快,假人的脖子被锯开了。
沈承要求在假人的脖子处放置喷洒性质的装置,里面装的是颜料。假人的脖子一被锯开,红色的颜料就像血一样喷射了出来。人的脖子被切开,鲜血必然呈喷射状洒出,如果落在地上或者墙上,呈现雾状的痕迹。
我的心跳很快,因为,我把沈承看成了尤旅。尤旅的脸部肌肉严重扭曲着,他的嘴角上扬着,狂热的表情显露无遗。血红色的颜料继续喷洒着,很快,假人的整个头被沈承锯了下来。沈承一手拎着头,另一只手指着地上,开始了解释。
“血液落在了吸水毛毯上,而毛毯下方是不透水的塑料薄膜,他在犯案之后,将塑料薄膜和吸水毛毯全部卷了起来,这样,血就不会落在地上。等处理完之后,他再通过窗子离开,从外将窗子锁上。”沈承的语速飞快:“那个醉汉撞上的垃圾车,就是他用来装所有犯罪工具的。”
沈承说,他特地到了那个街区观察了一下,虽然是闹市区,但是垃圾并不算特别多。清理工每天都在清理,一条街的垃圾,一般不会让垃圾车闻上去臭气熏天。那个醉汉称,他撞上的垃圾推车,发出的臭味,无法让人忍受。
沈承推测,凶手在作案之后,卷起塑料薄膜和毛毯,丢进了垃圾车里,丢进垃圾车的,还有热娜的头。臭气,是为了让夜行的人避让,也是为了掩盖血腥味。撞上醉汉,就出乎凶手的意料之外。
没有对醉汉出手,是怕再生事端。
“不留血迹,还有其他方法,我并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凶手用的方法。但如果我们的推测成真,尤旅就是凶手,他可能就是在利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去构建一起玄而又玄的案子。”沈承说道。
我问沈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承想了想,说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他一直觉得,凶手在短期内就会有大动作,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红衣女案上,能做的推测,我们都做了,现在只缺证据了。
时间过了这么久,痕迹消失无踪,那辆垃圾车也不知去向,沈承所说的证据,便是凶手的口供。他决定先抓到尤旅,再进行讯问,毕竟所有的嫌疑,全部指向了尤旅这个人。沈承当机立断,说我们明天就去B市,把最后一个谜团解开了:公交车为什么会在人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
我们没有回医院,而是到了警局。赵达考虑的没有我们这么多,他已经下意识地认为我们所有的推测都是正确的,正在让警察把我们推测出来的犯罪嫌疑人和犯罪手法记录到卷宗中去。
我一直皱着眉头,沈承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疑虑。
我点了点头,我的疑虑有两个。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选择热娜下手,而且,我们在边省的时候,还有人故意用热娜的头颅吓我们。还有一个便是孟婷的举动,如果孟婷和尤旅都有问题,孟婷不应该后来又把尤旅扔掉的那副色块抽象画给收起来。
尤旅作画的时候,已经被艺术气氛包围,连我到了他的画室外面他都没有发现。那幅画,是他在自己暴露自己,这也是尤旅为什么会故意扔掉那幅画的可能原因。如果孟婷和尤旅是一伙的,孟婷不应该再做自己咬自己人的事情。
沈承说,幕后黑手可能已经了解一叔的心理。一叔,一直没有办法信任其他人,包括曼叔,这才会让热娜去接近曼叔。几年前,有几口棺材出现在库塔沙漠中,那可能是也是幕后黑手刻意安排的。
一切,都是为了让一叔认为曼叔有问题。可是,事不随人愿,一叔似乎并没有因此彻底怀疑曼叔。那次行动,反而促成了沙漠恶灵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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