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的吴清晨先生,现在醒了没?”
吴清晨下意识地拉起了衣服,望向自己的腹部: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痕迹。
“这就是我们来这么快,对你这么紧张的原因。”张局长终于开口:“吴清晨先生,季警官的说法……还算有点道理。就过去的事说,你已经对全球七十亿人造成了过失伤害,就将来的事说……你确实绑架了全人类。”
“可是……可是这只是一个小红印……”吴清晨朝自己腹部慢慢地比划,好象这样能显得更加轻微似的:“你们就这么确定和我有关?甚至以后也和我有关?”
“没错,我们不确定,未来的事情谁能确定?”季明明望着吴清晨:“你能确定?换你你怎么办?”
“我……”
“好了……”季明明摆了摆手,“到机场了,先下车吧。”
机场?正不知道换自己该怎么办的吴清晨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商务车已经停了下来。
到机场了?什么机场?
从没听说过江县存在机场的吴清晨奇怪地看了看窗外。
两旁依然是高速公路的沥青路面,隔离绿化带。
这条高速公路吴清晨经过了许多次,对它的印象很深,从两旁的景物,吴清晨可以确定,这里绝对还是高速公路,而且是刚刚离开江县不远,一段距离至少超过五公里的笔直路面。
一面中年军人拉开了车门,走下商务车,吴清晨立刻知道了机场的意思。
停下的车队之前,吴清晨几十米外,一个庞大的身躯占在六车道的中间,展开的两翼分别掠过了绿化带和矮护墙,几乎霸占了双向的全部十二条车道。
一架停在高速公路上的运输机!
“吴先生,时间紧张,请吧……”吴清晨已经在房门口见过的年长军人递过一件夹克,“边走边穿。”
夹克很重,刚接过来时吴清晨差点脱手。
向运输机尾部已经放下的斜门走去,已经穿上夹克的吴清晨感觉身上重了好几公斤,双腿加倍用力才赶上同行十几人的快步。
年长军人注意到吴清晨只是略微皱眉,并没有什么不适,明显松了口气:“坚持一下,全球禁飞协调非常困难,我们的时间非常紧……另外,我们必须保证效果……同样效果的防弹衣,这已经是最轻的。”
队伍很快跑上斜道,几乎没有任何延迟,斜道快速升起,伴着巨大的轰鸣声,被众人扶上座位的吴清晨感觉一阵明显的加速度,运输机飞上了天空。
这个时候,吴清晨才有空看了看四周,两旁是一排长长的座位,上面坐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五六米的过道前端停着几辆型号不一的装甲车,最里面的位置摆着一张金属长桌,上面杂乱摆放的十几台计算机间,夹杂着另外一些吴清晨不认识的仪器,地面上一串串的电线和网路画出一个丑陋的蜘蛛网,网上还堆着一个个小型设备。
年长军人,中年警官,张局长,十数人围在桌旁,计算机的显示屏,投影仪的幕布,不知名仪器的提示灯,众人快速而激烈的交谈,争先恐后地散发出一波又一波的紧张气氛。
“休息一会……”机舱里的环境加上运输机本身巨大的噪音,坐在吴清晨身边,季明明将耳塞按住很久才听清里面传来的指令:“抓紧时间休息休息,接下来估计很长时间你都会很忙。”
说完,季明明的嘴唇和喉咙又开始活动,大约是开始汇报或者提出新的建议之类。
于是没有人再和吴清晨说话。
再看了看四周,吴清晨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事情不是太多,季明明提醒了吴清晨几次“不要睡着”;
飞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一位也不知是否看见过的中年军人给吴清晨的防弹衣外又套上了一层救生衣;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一位全副武装,背着一个大号降落伞的军人走过来,和吴清晨身边的另一位军人更换了座位。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飞机降落。
地点又一次不是机场。
临时机场的名字,吴清晨很熟悉,全国人民都很熟悉。
阅兵广场:全世界最著名,最开阔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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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广场的双黄线两侧碾出几道数百米长的巨型轮胎印记,运输机缓缓停下。
机舱中全副武装的军人纷纷站起,吴清晨刚想离开座位,季明明摆摆手,指了指运输机的机舱深处。
那儿的金属长桌附近,热闹的景象并没有随飞机的降落消失,十数人围在幕布和显示屏旁,飞快的语速像是每个人都在争吵,而他们的手掌或者肩膀的位置,同样数量的对讲机也从来不曾休息。
一位大约是指挥员的军人往返于金属长桌和机舱前部,将近百名士兵的位置,姿势,武器指向的角度一次又一次的调整。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很久。
当全副武装的军人们手中的武器全部上膛并至少检查了五次,每个人的位置也至少更换了同样的次数之后,舱门终于打开了。
没有人移动。
这时,机舱已经安静了许多,吴清晨被塞进一辆装甲车内,四面还有几十名士兵团团包围,什么都看不见,只隐约听到几个脚步声经过自己附近,走到了机舱尾端。
“怎么回事?我说的不够明白?为什么还有车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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