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
秦雪柔依然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呆滞的眼神定定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一阵接一阵的伤痛,泛上心头。
曾经,每次做那件事,那个禽兽不如的魔鬼都会带套,自己便也从没中过招,那天晚上想到他戴了套,于是没做多想,料不到结果会……老天爷为什么就爱开这样的玩笑!
其实,这几天月经推迟了,自己早该警惕,而非认为那是由于最近忙着新产品上架太过疲劳所致,偶尔的反胃也被认为是不按时进食引起的反应。
难怪那天晚上,每当带上套套的时候,他样子都有点古怪,一个套套而已,他竟然那么小心翼翼,邪恶的面容还似乎蕴含着诡异,原来,他有阴谋!他不惜忍着欲望而慢慢带好,是为了实行他的计谋,他早就计划好让自己怀孕!当时自己要是多一个心眼,能镇定对待,便能揭穿他的阴谋,而今天,也无需承受这种刻骨难忘的伤痛!
刚才从昏迷中清醒,正好听到医生的报告,自己犹如五雷轰顶,然后想也不想毅然叫医生弄掉。本来,医生说根据程序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做人流,韩希也苦口婆心地劝慰自己考虑清楚。然而一想到那魔鬼的孽种在自己体内,自己便理智全无,一秒钟也不想让它停留,医生拗不过自己的坚定,唯有尊重自己的意愿,破例当场给自己安排了人流。
从小大到,自己很喜欢小孩,母亲曾经讲过自己很大了还嚷着要母亲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成人之后,自己更是甜蜜憧憬着将来与爱人共同孕育爱情结晶。
五年前,自己也是毫无预警地知道肚里有了小宝宝,当时,也是想也不想便要求医生打胎。当年完成不了的事,这次,总算完成了。
原来,人流比想象中恐怖,看着那不断涌出的暗红色污血,感受着腹部和下体不断传来、逐渐递增的痛,这些刻骨的经验,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忘记。
乏涩的眼眸,已经盈满泪水,秦雪柔用力吸着鼻子,希望能够让泪水往肚里流。最后,她还闭上了眼睛。
不过,还没多久,只闻房门被推开的作响,伴随着几种轻重不同的脚步声,秦雪柔睁眼便见,韩希、父母、大哥……还有他——蓝隽,陆陆续续地走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异常,尽显关怀和担忧的神色。
“小柔,发生这么大事,你咋不跟妈说!”秦母人已扑到床前,一把握住秦雪柔的手。
“你就那样冲出家门,不知去向,可知妈有多担心?还有我们,每个人都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韩希,我们现在还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瞎奔呢!”秦浩宇口上在责备,心里其实万般疼惜。
“不是说好的吗,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一起面对和解决,你这孩子,怎么又是自个承受!”秦父同样是无限怜爱。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听着一句句充满关怀的话语,秦雪柔刚吞回去不久的眼泪,不觉再次难以控制地涌上眸眶。
不知如何去面对家人,故她千叮万嘱,甚至不惜用威胁来叫韩希别通知他们,想不到,韩希还是说了!
不过,这也让自己清楚,无助孤单的自己,是多么地渴望亲情,渴望得到他们的呵护和关切,还有……那个他。凝泪的水眸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了蓝隽的身上。
自一进来,蓝隽没吭过声,可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的身上,几乎没眨过眼。过于焦急担忧的他,曾想过见到她要责备一下,但现在,他半句责备的话语也说不出,这般憔悴苍白、可怜惨切的她,是那么令他心疼和怜惜。
不由自主地,蓝隽伸出手,不顾有人在场,抚上秦雪柔的脸庞。
秦母见状,已经站起身来,用眼神暗示各位,不到两秒,大伙齐齐朝外退去。小小的室内,只剩秦雪柔和蓝隽。
对着他满是疼爱怜惜的眼光,秦雪柔猛地别过脸。
蓝隽的手迅速滑到她的下巴,扼住不让她躲开,动作极其轻柔小心,开始沙哑地痛问出来,“为什么要说分手?你答应过我不会轻易说分开。我们是爱人,你有什么事应该跟我商量,有痛应该让我与你分担,而不是,将我拒之千里,你知道我今天有多焦急,多彷徨,多恐慌吗?看着你发来的短信,我感觉到心都碎了,一想到我生命里再也没有你,我便不知所措,悲痛欲绝。Jessica,没有你,我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迎视着他布满伤痛的眼眸,秦雪柔忍着心里更加剧烈的伤痛,讷讷地道,“韩希都告诉你了吧?”
蓝隽微怔了怔。
“隽,我配不上你,你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女人。”痛苦的神情透着不舍,秦雪柔这才发觉,自己根本舍不得离开他,其实不想失去他,可是,这样的自己,哪配得到他一生的珍爱!
蓝隽总算恍然大悟,嗓音中的沙哑逐渐拔高,“爱情根本不是配与不配来衡量,我爱你,你爱我,这就可以了。何况,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好的!还记得吗,你告诉我那段过往的时候,我跟你讲过,无论你曾经是谁,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除非,你不想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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