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走进了超人企业萨普市分部的办公大楼。
向山在柜台办理了临时通行证,以“参观者”的名义进入了超人企业的大楼。
嗯,超人企业是对外部开放参观的。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小学生,都可以在专门的网页上申请进行参观。申请通过之后,只要就可以跟随超人企业的职工进行参观。超人企业的公共关系部门有专门的岗位来做这件事。很多人都在“不影响超人企业工作”的前提下来公司内部进行参观。
这是一种宣传手段。超人企业比过去的所有企业都更需要证明自己合乎伦理——特别是相关产业内的企业多有“前科”的前提下。
超人企业这种以“基因疗法”与“义体化技术”为业务范围的企业,比谁都更需要证明自己。
向山恨不得让人时时刻刻都看着,证明实验室里没有“畸形的突变人”“丧尸”之类的科幻怪物——因为外面真的就是这么传的。
同时,向山也确实很希望能向全世界展示他的心血。那个时候的向山是真心实意地认定,“超人企业”的体制,就是“私有制将长期存在”这个大前提下,他能找到的最有活力的体制。他有这个信心。
常年的成功,让向山成为了一个自信心爆表的人。
而在十多年后,这个口子,也为向山的刺杀活动提供了巨大便利。
“伏尔甘”,知名黑客ID。
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末期,黑客的圈子因为两个人心存默契的玩闹,而产生了一种“争夺火神ID”的亚文化现象。各种神话之中的火神被黑客们注册作ID使用。敢于在黑客圈子里亮出火神相关ID的,都是业内高手。
祝心雨就长期持有“祝融”这一ID。
在向山还是联合国项目事务署罗摩计划园区负责人的时候,他曾经听说过这群无法无天者的事情。至少在三十年代,“伏尔甘”这个ID的持有者还是一个印度人。这名印度人后来被印度的安全部门抓获,引渡到欧洲国家进行审判。然后,他又被网络安全领域的某一家企业以重金保释出来,成为了一种现代“契约奴隶”——如果雇主不满意,随时可以将他塞回监狱里。
再然后,向山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件事了。毕竟祝心雨都退出江湖很多年了。
一直到最近。
通过入侵超人企业的系统,向山研究起了“我是如何被蒙蔽的”这件事。超人企业所使用的管理系统,雏形是他本人在三十年代亲手编写的,然后又交给祝心雨进行升级与维护,修修补补用到现在。虽然说向山祝心雨两口子也不是时时刻刻盯着,但其他参与了这项工作的员工,也不可能都是“窃国者”们的成员。
最初的“窃国者”必然是一个小型团体。毕竟,人数一旦多了,就不再可能秘密行动了。
向山断定,窃国者们必然也是掌握了技术高手的。并且这个高手必然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下——换言之,就是根本没出现在超人企业的体制之内。
他可能在某位窃国者的帮助下,有一个什么表面上的身份。他可能是大学教师,可能是家里蹲死宅,甚至可能就在安全部门做做保洁什么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明面上的身份,必然与黑客没有关联。
一个高手,再带一群得力下属,一个小团队。如果再配合上足够的资源,以及一点点高管刻意制造的机会,确实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完成对他与祝心雨的欺瞒。
另外,也应该存在专业团队,训练专门的AI来针对向山一行人,用海量的虚假消息钝化他们的感知能力。
这两伙人,是窃国者斩断向山手、遮蔽向山眼的致胜关键,是单杀向山的王牌卡
而与他们对应的,就是绑架全人类的牌——基因后门。
制造这个的,必定是超人企业研发部门内部的人员。约格莫夫将底层原理研究得太透彻,将技术简化得太极致,以至于这可以无声无息间改变全人类的技术,已经不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在超人企业的科研底蕴之下,一个人带领一个小团队就能搞定这方面的事情。
有一些甚至都不需要研究。约格莫夫为了探究一些生命底层的反应,专门研究过“用电信号引发细胞内特殊反应”的技术手段。但约格莫夫那个时候只想对酵母菌与小白鼠动手,从没想过类似的技术会应用到人身上。
——约格莫夫那家伙,怕不是要气到自杀……
向山没由来地想道。
向山并不知道电视新闻里于前几天出席公司活动的那个约格莫夫是不是本人。
约格莫夫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被替换了。向山竟没法确定,那一次才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真正的约格莫夫”的时候。
如果那个人不是约格莫夫,或许真正的约格莫夫已经死了。向山是在极其幸运的情况下,才在绝境中遇到了尚未被替换的大卫的。向山不觉得约格莫夫可以从对方的手段中逃脱。自那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大卫与向山,还有几个被告知真相、不得不跟两人一起干的成员,就是全部的“复仇者”了。
而向山的首要任务,就是猎杀窃国者们最信任的“耳目”——就像他们当初对付向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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