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你怎么?”女山主摇摇欲坠,赢子婴疾步向前将她扶住。女山主神情黯淡,别过头去。她嘴唇微颤着,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里,却偏偏说不出口。
赢子婴转身朝侍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遣散了身边的侍卫,赢子婴将女山主扶进了屋里。扶着女山主坐在席上,赢子婴沉声问道:“山主?你们在外面遭遇了什么?沙太他们呢?”
女山主凄凉的一笑,转过头傻傻的盯着烛火,过了半响,她才幽幽的开口说道:“我们无脸留在城中,所以一路向南走,却不料路上遭遇了大队的人马。沙太为了掩护我,落入了敌人手里,如今生死不知。还有鄂诨先、戚氏他们,他们——咳!咳!”
女山主心情激荡之下,一口逆血吐出。摇晃的灯烛中,山主突然看见烛光中自己那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心中狠狠一抽,喃喃说道:“何至憔悴如斯?”
赢子婴怔怔的看着她,她如今的模样,和当初自己见过的那个飞扬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他还依稀记得,相遇在那个村子,那个骑在战马上如风一般女子,她开怀的大笑,那种不可一世的豪迈,却充满了别一般的风情。那夜月下,在那河水荡漾之中,那个站在河对面招手的女子,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那劫后余生的笑颜,一直充斥在他的脑海。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我这是见色起意吗?”赢子婴看着女山主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楞楞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将她嘴角的血迹拭去。
女山主转头看着他,她看见了那一双充满了怜爱的眼神,女山主看不懂眼神里的意思,她直觉得头皮发麻。她皱着眉,转过头去,窗外吹来一阵凉风,吹得女山主头脑一清。她心中一惊,立即起身站起,她焦急的对赢子婴说道:“那些人必然是冲着乌氏城来的!你要赶快准备!”
赢子婴点了点头,朝女山主问道:“来人有多少?离城估计还有多远?”
女山主说道:“来人起码有两三千人,凭着烈风的脚力来看,约有二三十里,明早肯定能到达城下。”
赢子婴沉思了一会,按着女山主的肩膀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部署。”
“我随你一起去!”女山主随之站起,朝赢子婴说道。赢子婴微微颔首,二人走出了房门。
让士卒将蒯彻、冯英、陈巨、察哈尔都叫来,君臣汇聚一堂。赢子婴负手说道:“半夜召集尔等,是因为得知了一个消息,离城不过二三十里,有一支约莫三千多人的部队正朝乌氏城来。”
陈巨闻言脸色一变,他拱手说道:“城里可用之兵不过四五百人,如今得知了消息,不如尽快离城而走!”
冯英皱眉说道:“怎能未战先怯?”
陈巨道:“兵微将少,乌氏城墙不高,很难守住。不如早些撤走为好!”
赢子婴看了看众人,发现陈巨一脸愁苦,冯英、察哈尔脸上都是一脸的忧色,唯有蒯彻还是一脸的自得。赢子婴转身朝蒯彻问道:“军师如何看?”
蒯彻微微一笑,从席上站起来,躬身朝赢子婴贺道:“恭喜秦王,此战之后北地可传檄而定。大秦复兴指日可待!”
陈巨急了,张大嘴巴问道:“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凭借城里的兵力,如何能将来犯之敌退却?”
蒯彻捋须说道:“陈将军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他负手走到了堂中,朝赢子婴说道:“吾军有三胜可以退敌。第一胜:乌氏城民心已定,秦王声威很高,敌军如要攻城,只需一纸诏令,就能让城中之民协助守城!第二胜:敌军不明我军虚实,而我们已经提前预知他们到来。在他们来临之前,我们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第三胜:秦王大旗已立,而他们却携关中之军来攻秦王,只要秦王一现身,未战之前他们的士气就已经跌了三成。秦王有三胜之助,为何要弃城而走呢?”
赢子婴闻言道:“军师所言有理!不知可还有退敌之策?”
蒯彻昂首笑道:“何须退敌?灭之即可!”
“计将安出?”赢子婴问。
蒯彻答道:“所谓灭敌之策,无外乎就是勇战和谋战。只要来犯之敌一战攻不下不乌氏城,他们就必败无疑。我军中有察哈尔这种冠绝三军的猛将,到时候让察哈尔出城邀战,可斩将立威。谋战即为诡道,秦王可别忘了,冯英将军手里有一物,用好了足以让这来犯之敌有来无回。”
赢子婴拍案喜道:“怎忘了那东西!”
冯英听蒯彻这么一说,自己也想起来,不由得也面带喜色。陈巨心中疑惑,转身问冯英,冯英便将那东西给陈巨说了,陈巨听完之后,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女山主环顾众人一眼,冷冷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什么计策退敌,但我曾亲眼看到,他们曾携带了很多的军械。如果你们大意,也许他们直接就能一鼓而下。”
蒯彻捋须摇头道:“从方向来看,来犯之敌必定是从泾阳来的。区区一个泾阳城,怎么会有那么多军械?”
众人苦思无果,赢子婴就下令道:“不管他带有多少的军械,我们都必须将敌人阻挡在城外。察哈尔布置城防,陈巨通知全城,冯英星夜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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