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一封战书被送到了泾阳城里。乐阳看后将战书递给王庆,王庆观后说道:“我等坐拥泾阳这种坚城,又何必出城野战?以伪王现在的兵力,必然是攻不下泾阳!”
乐阳冷冷的说道:“不然!吾等负翟王之令前来,是要剿灭贼寇,不是龟缩于城中。伪王既然下了战书,那此役就是一举歼击敌寇的好机会!王庆将军,吾出城之后,你看守泾阳,吾若胜自当回来,吾若不胜也有首级回来!”
王庆讥讽的一笑,抱拳朝乐阳说道:“好!愿乐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乐阳一抖披风,向士卒吼道:“取我大铁戟来!”
一望无际的荒野,摇曳着葱绿茂盛的野草,无数的兵戈晃花了眼,无数的脚板踏平了整个荒原。等到风过云散,旭日刚升之时,一条黑线起伏在地平线上,黑线缓缓涌动,拉长变大,最后变成铺天盖地的浪潮,直朝原野扑来。狰狞的面孔,嚣张的脚板,带着一股势必要踏平野草的气势,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
战马在奔跑,人头在晃动,一杆大纛穿过了云霄,烈烈展开,斗大一个乐字迎风而动。大纛下面,乐阳手按双戟正伸颈远眺,他盔缨鲜明,护心镜闪亮,一马横在阵前,当真是威风凛凛!
眼光的那头,是一望无际的黑。似有煞气凝集在那,冲得头顶云烟散尽,露出一方碧蓝色的天!
嬴子婴带着麾下数员猛将立在阵前,看着对面那位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嬴子婴也忍不住心生赞叹:“好气魄!”
将阵形一字铺开,乐阳拍马走进场中,手中大戟一指,高声喝道:“乐阳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对面小将!休得猖狂,让沙太来会会你!”沙太提斧出阵,抖擞精神,直朝对面冲去。嬴子婴看后暗暗点头,沙太武艺不俗,正好来试一试这小将的分量。
乐阳也不答话,胯下战马一声长嘶,直朝沙太冲去。背后翟军提枪高呼:“乐将军!”
嬴子婴将手一举,战车之上,几面大鼓顿时响起震天的鼓声。背后秦军亦大声高呼,两将如两块飞石,“嘣”的一声撞上!两样武器之间,无数的火花四溅。
沙太大斧势大力沉,走的是大开大合,威猛刚强的路线。乐阳手中双戟,重约六十斤,双戟并举,其威势绝不在沙太之下!两将交手不过一个照面,心中已经有了底细。
两匹战马齐头奔驰,马上两将提着斧戟不停的相撞,二将大声咆哮,呼声如雷,不过刹那,二将就已经交手了十多个回合。渐渐的,场中一人声音越来越高,一人喘息越来越重,双戟在大斧上狂砸,不过几下,沙太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他如今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座下的战马都在乐阳的巨力下不停的打颤。
沙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叫声,他的眼睛盯着对面那将的面庞,其面庞上的那条伤疤犹如狰狞的蜈蚣,似有无数双脚在面上攀爬。二将相斗,亦是生死相搏。可他从对面那将的眼神里面,看出一股决然勇烈的死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犹如一个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得沙太胸口飞疼!
沙太脸上尽是汗水,他鼻息渐重,视野开始有些模糊,等他再一次撑开了乐阳的双戟,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腹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嘣脆!鲜血突然就从嘴角溢出,他的瞳孔缩小,视野里越来越难以扑捉到那双铁戟的痕迹。
正在观战的嬴子婴亦是越来越心惊,他没想到,凭借沙太的勇武竟然抵挡不住乐阳二十个回合!他已经看出了阵中沙太吃力的样子,如果在这样下去,沙太必然会被乐阳活活劈死!嬴子婴转身一看,背后有冯英、陈巨、杜袭、察哈尔、赵予等将。嬴子婴的目光停留在察哈尔的脸上,察哈尔点了点头,立即提枪出阵。
场中的沙太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大斧被乐阳的双戟震飞,大戟向下劈砍,沙太一滚身,座下的战马被乐阳一戟砍爆。乐阳正欲杀死沙太,却不料对面又奔来一将!手中的长枪一递,正好拦在乐阳面前。
乐阳哈哈大笑,将头盔一手拔掉,提戟高呼道:“意欲车轮战吗?不用那么麻烦,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察哈尔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挺枪便向乐阳刺去,乐阳狂笑着冲来,身子竟然不闪不避!不过刹那,两匹战马毫无花哨的撞在了一起,而乐阳却以一个奇异的姿势躲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枪。手臂向外一张,长枪从乐阳肋下穿过!
察哈尔脸色大变,连忙抽枪回来,可双臂用力,那枪在乐阳肋下却纹丝不动。乐阳高举大戟,向下用力一劈,察哈尔手中的长枪顿时断成了两截!察哈尔在枪断之时,坐骑却又突然跪倒。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察哈尔战马的脖子上被插了一支小戟!
不过一个回合,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蛮将就败在乐阳手下!
须臾之间,嬴子婴手下最勇猛的两员战将皆败于敌手!嬴子婴心中大惊,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看来,凭借察哈尔的武勇,即便是遇见天下无双的项羽也起码能打个二三十回合吧!可现实是,这个素未谋面的翟将竟然一招就打败了察哈尔!嬴子婴心中的震动简直无语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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