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子婴与韩王信同行,魏王豹出城迎接。
三王会面,自然是互相恭维问好。魏豹约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经过这么多大事之后,整个人看起来也沉稳了许多。面对英姿勃发的秦王婴也丝毫不输气场,比酒色过度的韩王信不知要好多少。魏豹见了嬴子婴很高兴,但嘴里丝毫不提秦国援助之事,行动之间颇有些东道主的感觉。
三川如今属魏,但不管是韩国还是魏国,与战国时期的韩魏相比,领土缩小了至少一半。东部的国土如今都已经成了楚国的领土,面对强大的楚国,魏韩两国自然也没胆量讨回国土。其实说这些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如果嬴子婴敢称帝的话,那岂不是天下所有的土地都是他的?
面对精神奕奕的魏豹,嬴子婴有些不置可否的样子。三王会盟,本就是天地间的大事,待三王都要进城的时候,嬴子婴却突然勒马,转头对二王说道:“渑池城小,容不下三家兵马。如果二王对今日会盟有心,那就将各自的兵马都安置在城外!每人只带百人进城,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嬴子婴说这话的时候,以眼斜视魏豹。韩王信虽好酒色,但并不愚笨,见嬴子婴针对魏豹,也连忙附和道:“秦王所言甚是!区区一个渑池又怎能容下这么多兵马?为了显示公平,魏王最好也将自己的兵马撤出城外。”‘
魏豹虽然心有不甘,但秦王与韩王都这么说,他也只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秦王所言,三方兵马都搁置在城外,你我各带一百人入城便是。”
等到魏军出城,三王才各领百骑入城。渑池城中,有以前周王修建的行宫,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年,但行宫并未荒废。三王将住处安排在行宫里,魏豹便道:“为了会盟一事,孤特地让人在东郊搭建了露天高台,那里四面空旷,能容纳所有的兵马。”
韩王信道:“为了会盟一事,本王带上了韩国最好的乐师,还带上了美酒与美姬,想必在盟誓的时候有用。”
二人说罢,皆转头看嬴子婴。嬴子婴扫视了二人一眼,然后拔出了佩剑。二人惊惧退步,嬴子婴弹剑吹刃道:“本王此行身无长物,唯有这柄剑。有这柄剑在,要是以后谁敢背盟的话,孤就用此剑取他人头!二王以为这剑如何?”
韩信与魏豹都只是讪笑两声,勉强附和道:“这剑自然是好剑!”
嬴子婴仰头哈哈大笑,还剑入鞘道:“既然如此,如今天黑二外都回行宫休息吧!等明日会盟的时候在商议细节!”
言毕,径自走了。韩王看着嬴子婴离去的背影,突然对魏豹说道:“秦王当真好威风!”
魏豹笑了笑,转头对韩王信说道:“如果你打败了秦军,坐稳了关东,你也能这么威风,可惜!”
“你!”韩王信涨红了脸,却没想到魏豹如此说话,于是一拂袖,自己怒气冲冲的走了。魏豹回到了住处,招来魏柯说道:“嬴子婴天下英雄,韩王信与之一比不过一豚犬耳!我魏豹一生见人无数,见有如此气魄者唯有刘邦、项羽二人而已。如今刘邦已成墓中枯骨,再难翻身,秦国却一统了关中,如日东升。本王虽不惧嬴子婴,但为了魏国的利益,不得不针锋相对。明日会盟,必然要选出盟主,你可有什么办法,让孤当上这盟主?”
魏柯沉默了一会,方说道:“三国会盟,自然要立盟主。盟主能号令其余两国,就如当今的楚国。说实话,如果秦国真要争夺盟主之位,魏国的机会不大。毕竟秦国已经一统了关中,只要休养生息两年,国力肯定比我们强。魏国又与楚国接壤,到时候楚军讨伐秦国,魏国首当其冲,再加上魏国东部的土地已经被楚国占据,以现在魏国的实力,根本无力称霸!”
魏豹不悦道:“如今秦、魏、韩三国,都久经战乱,国力都处于衰弱期。要选盟主也不过是在三个矮子里面选一个高的,秦国并没有多大的优势。孤以前不争,是觉得自愧不如。自从听了刘邦的话,导致魏国亡国之后,孤才幡然醒悟,天地间没有谁比不上谁的,主要还是要自己争取!孤虽然刚刚复国,但孤还想夺回东部的国土,想让魏国真正的强大!而此次会盟,就是绝佳的机会!孤绝不会轻易放过!”
魏柯听见了魏豹的这番肺腑之言,免不了动容,他跪倒在地上,向魏豹肃穆说道:“吾王能迷途知返,此乃魏国大幸!如果吾王真要争一争这盟主,臣有二计献上!”
魏豹连忙将魏柯扶起,急切问道:“哪二计?”
魏柯起身后说道:“第一计是让韩王支持大王!只要韩王支持大王,秦王就不得不面临快择,要么秦王顾全大局,将盟主之位让给大王,要么他撕毁盟约自己离去。说实话,这计算不上高明,更有可能将秦王激怒,此乃险计,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第二计是文争武斗,在誓盟的时,大王不妨提出方法,如斗兵或者斗将,只要魏国胜出,秦王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这计也最好跟韩王先商议。”
魏豹背手踱步沉思了一会,方才说道:“第一计太过弄险,如果真气走了秦王,凭借如今形式,魏、韩早晚被灭,只可试探,不可强求。第二计虽然有些牵强,但勉强可行,那就先用第二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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