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街坊都已经得到了消息,咸阳的大臣又何不欣喜?丞相公孙止喜及而歌,上大夫魏柯提着酒壶串门,连宫中的贵人们都派出宦官上街采买,大司农黎泽本来很欣喜,但突然间想到被南宫望猜中,一时分神坠马,竟然摔断了腿。
也正应了南宫望那句喜及生悲言,黎泽摔断了腿自然不会去感谢南宫望提醒,然而通过此事之后,南宫望在咸阳城中可谓是声名远播,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一位神课方士,连不少达官贵族都放下架子跑到市集上去寻他。
却说出宫采办的两位宫女在街头的时候恰逢魏家公子寻找南宫望卜算,两女听了一些消息后就在宫中四处炫耀,说那南宫如何的不得了,一时之间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作为后宫的女主人,秀绮当然也听到了此事,她生恐流言生乱,便找来那两个宫女问道:“你二人知道那南宫望有何本事?不如说来听听。”
两位宫女便把道听途说的事说了,秀绮听了说道:“这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一个宫女沉思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事情,便把南宫望的话说给秀绮听:“那南宫望拒绝了公子莫的邀请,他说的是‘我之所以留于坊间,乃是看穿了红尘虚妄之事。那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还不如自己摆案人间,逍遥自在,甘淡薄,随缘而过’”
秀绮听后,果然惊讶,心思他莫非真是隐藏在市坊间的隐士高人?心里就起了前去拜会的心思。秀绮有这心思,主要还是担心她的父亲伯彦,自从伯彦丢了上郡打了败仗之后,就再也没人得到他的消息。秀绮曾派人到上郡去打听,有人说伯彦死于乱军之中,有人说伯彦已经隐姓埋名,有人还说伯彦逃到了魏、赵之地。人云亦云,弄得秀绮焦虑无比。她自思:“这人既然能算,那想必也能算出我父亲的消息。如果我爹爹还在,我父女也能团聚。”
正所谓再聪明的女人也只是女人,一旦她相信了某事,她就不会再过深思。有了这个想法,秀绮就去寻找韩谈,告之韩谈此事。韩谈对秀绮说道:“王妃既然是私下寻人,那就不必大张旗鼓。我儿韩则才归家不久,如今秦王不在,我就让他保护您出宫,悄悄寻此人便是了。”
秀绮不知道韩则此人,她听说是韩谈的儿子,也放心许多。
次日清晨,秀绮换了一身衣裳,待出宫闱,旁人见到也会道一声好俊俏的小郎君。只见她身穿白衣,手持羽扇,拽开云步,只觉得丰姿潇洒,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与身畔灰衣独臂的韩则比起来,不知道要英俊多少。
二人径到咸阳城西门大街上。只见一簇人,挤挤杂杂,闹闹哄哄,内有高谈阔论的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但只怕的是日犯岁君。”秀绮闻言,情知是那卖卜之处,走上前,分开众人,望里观看,只见校课之人相貌稀奇,仪容秀丽,名扬大国,术衣竹冠。
秀绮入门来,与南宫相见。礼毕,请秀绮上坐,童子献茶。南宫问曰:“公来问何事?”秀绮眼一转,突然将茶杯放下,口中说道:“吾好喜卦,家中常养术士,但每当我问术士卜卦的时候,都不怎么灵验,所以那些术士都被我赶出了家门。此次到咸阳行商,闻得先生大名,我心痒难耐,又忍不住想算一卦。不过我不听虚名,还得出题考考你才行。不知道先生敢接下否?”
南宫肃穆道:“天下间多有沽名钓誉之辈欺骗世人,公子既然要考校,还请出题。”
秀绮说道:“我从西而来,一路劳顿,突见童子献茶,却让我想起一事,不知先生可知?”
南宫望摆出了罗盘,然后从桌下摸出了一个龟壳,卜了一卦之后方道:“公子心中想的是,查无此人,如何卜算?”
秀绮大惊,站起道:“你怎得知?”
南宫望笑了笑,却不答话,他让童子研磨,自己捋袖持笔,在竹片上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秀绮。秀绮掩袖偷看,见竹片上写着:“不辨雌雄,不明来历,如何算得清?”
秀绮偷偷将竹片塞进袖口,然后问道:“先生可算得清?”
南宫望说道:“既然你不愿说出,那就写一个字,然我算一算吧!”
秀绮持笔在桌案上写了一个“父”字,南宫望看了一眼便道:“上下交错,恐有灾难。乂字临头,有人头不保之意(不会乱编的哈)。”
秀绮大惊失色,急问道:“先生此言当真?”
南宫望说道:“按字面上的意思,确实如此!”
“可有解救之法?”
“如果能找到他的位置,再使派人救之,便可化险为夷。”
“如何解救?”
“先付订金十金,然后再容我细思。”
“好!我给你十金!”
…………
秀绮交给了南宫望十金,然后将此人带到韩谈的府中,等秀绮道明身份之后,南宫望才开始卜卦算了算。南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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