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盆不停的晃动,背后屏风上倒映出三个长短不一的影子。影子密谋良久,最后两道影子慢慢从屏风上退下,只剩下一个影子晃悠悠的杵在那,只听得一声叹息,便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再看屏风上时已经空无一影了。
次日一早,左丘武请见秦王。步至书房,见到嬴子婴坐在案边用布擦拭着宝剑,左丘武问道:“秦王早晨拭剑,为何耶?”
嬴子婴道:“剑者,世之凶器也。日常擦拭,方能在拔剑的时候展示其锋芒。”
言毕,他将剑横于眼前,吹一口气,只见剑光锋寒夺目,左丘武忍不住赞道:“好剑!”
嬴子婴视剑良久,然后还剑入鞘,问道:“所来何事?”
左丘武答道:“臣来劝大王剑指九原云中。”
嬴子婴道:“九原云中二郡有三弊,孤所以不取。”左丘武问:“哪三弊?”嬴子婴道:“其一,二郡太穷,昔年始皇之时,全靠中原诸郡运粮供养。始皇帝集天下之粮用以养兵,却在孤需用时止步不前。如今的秦国不过关中一地,几年战事下来,国民被屠,人口骤减之下根本无力养九原云中二郡的兵马。其二,二郡乃四战之地。如今塞外匈奴强大,若此时取二郡无异于为赵国守地,到时候陈余还会在背后觊觎。其三,九原云中二郡依旧有不少旧秦将士,这些人在当年能观望秦国覆灭,也能再次倒戈背秦!”
左丘武道:“我有三利,所以劝大王兵进指二郡!”嬴子婴问:“哪三利?”左丘武答:“一利,若取二郡,等秦国强大之后便可以借为赵王复国之名出兵赵地,陈余者终究不过一个乱臣贼子,有秦国帮助,取赵易也!第二利,二郡人口虽少,但大王也不必养几十万兵力在二郡,根据臣估计,二郡有五万人马便足矣!以秦国的国力养五万兵马并不难!三利,吾已从东方将军那得知,扼守阴山的旧秦将军司徒真愿意带部回归秦国!司徒真一心回国,秦王岂能因以前过失而错过收复二郡的机会?”
听左丘武说完,嬴子婴沉默了良久。他揉着额头沉思一会,方才说道:“司徒真已投赵国,算什么旧秦将军?他如此反复无常,孤安能信之?”
左丘武正色道:“司徒真投赵实在是被逼无奈,天下伐秦之时,驻守长城的守军已经无粮,他们每日就如如今散落在阳周城外的流民一样,靠挖草根树皮饱腹!秦王试想,昔日驻守长城的秦军怕不下二十万,而如今呢?投赵者几人?残留者几人?可能有不少将士被活活的饿死啊!”
嬴子婴浑身一震,他想起了阳周城外流民的苦楚,心思道:“左丘武所言不无道理,若非山穷水尽,哪有将士不肯救国呢?以二世、赵高的残暴,边塞将士说不定早就断粮了。司徒真如今的手下不过万人,昔日可是二十万将士啊!剩下的去哪了?”
嬴子婴闭目一叹,摇头说道:“终究是秦国对不起他们在先,孤又在怎能怨恨他们?“言未毕,又道:“也罢!司徒真既肯回国,孤便让李左车带兵收复二郡吧!”
左丘武见秦王已从,便大声叫道:“大王英明!”
阴山,高阙关。
司徒真按着剑站在高高的城关之下,他背后是九原城和滚滚黄河,面对的却是空旷无垠的鱼尾原。他目光森然,脑海中有一张粗狂狰狞的大脸,那张脸再冲他咆哮吼叫:“司徒真,吾誓杀汝!”
“申屠雄,你的死期到了。”司徒真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他左手握拳捏得啪啪作响。
小山屯的篝火也燃得啪啪作响,无数的将士坐在露天的营地中,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张着嘴巴吹牛大笑,申屠雄被十二个女人围在中间,只觉得自己在人间梦境。今天对于小山屯来说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杂胡部落与楼烦部族终究忍受不了申屠雄带给他们的压力,乖乖的将肉脯和粮食送到了小山屯。另外杂胡部落献上胡女四十名,楼兰部族献上七十名女子。这么一来,营地中又有一百多名将士可以搞女人,待来年的时候小山屯又会多出几十个娃娃,申屠雄想着都想大笑!
被十二个婆娘簇拥,左一杯酒右一杯酒,几杯下腹后,申屠雄忍不住就飘飘然。他醉眼朦胧的唤道:“吾儿何在?”
“爹爹!爹爹!”
言刚毕,五六个光屁股的小孩便跳跃在他身畔,申屠雄用手摸摸这个的头,又用手摸摸那个的头,然后大手一拍老三的屁股,大声的说道:“老子取了十二的婆娘,如今才五个子女!不够!完全不够!你们一人为我生三个,那我就有五十个子女,哈哈哈……五十个小申屠雄,古有周文王收百位义子,今有我申屠雄生半百亲子,实不弱于圣人啊!”
老二娇羞着推了他一把,矫正他道:“一人三个也才三十六啊!”
申屠雄一愣,他扳着指姆算了算,继而大怒道:“果然如此!老子要五十个,三个不够就四个!你们一人为我生四五个,老子就有五十个儿女了!到时候谁敢和老子的儿子打架,大家伙操家伙一起上!那场面想必是极为壮观!”
“嗝——!”申屠雄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用手指着副将左央道:“你是老子的副将,今天送来的女子随你挑选。你要是想学老子,老子也许了,不过要跟老子一样,拿了多少就要抢更多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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