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水寨,无数的赵国士卒正在水寨两侧抬沙垒石,平台后面也搭建起了箭楼和栅栏。主将廉信捉刀走在最前面,副将廉佗、游击将军邹方紧随其后。在土垒中巡视着,廉信突然止步,向身后二人问道:“自从前日退兵之后,你们可曾派出小船监视齐军停驻在何处?”
邹方答道:“末将派人探听明白,齐军的船只停泊在上游二十里的河湾处,这几日也未曾见到有什么动静。”
廉信抖动了一下眉头,凝思了一会又对其弟廉佗说道:“你带骑兵在三处水寨来回巡视!另外让其他两处水寨都搭建烽火台,如果齐军来攻就以狼烟通报!”
“喏!”
廉佗大声回答,三人又巡视了一下后面的军寨,然后来到了沙丘平台之上。所谓的平台便是光秃秃的盘石,大约有一里的位置,这种盘石平台容易让船只搁浅,赵军的船只也都停泊在平台水面,密密麻麻的船只并成一行,看起来好不壮观。与齐国水军不同,赵国的水军很弱,船坞里只有小船,像齐国的余皇、大翼这种战船根本没有。赵军不善水战,所以只能被动防守。
齐国水军是从近海开进卫河,然后顺流之下进入漳水。漳水本乃卫河支流,齐军水师经aaaaaa过南皮之时候,赵军虽然发现却徒呼奈何。巨鹿郡的水寨也修建不久,实乃主将廉信一力促成,廉信曾上书陈余道:“大王决心同秦结盟,楚必攻之。纵观天下诸侯,燕赵骑兵一流,却不擅水战。彼时齐国来攻,必用水师;燕国若攻,未必能过太行山。所谓‘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齐国若见赵国防备森严,拖延一久,必退兵矣!”
另外还献上赵南方三郡地域图,图标注新修水寨、兵营、烽火楼台共三百零四处。奈何那时候陈余身中幻毒,只得穷尽国家之力寻找名贵材料炼丹制药,哪还顾得上廉信献的计策?
廉信巡守了几处水寨,自觉有硬弩弓强兵,不惧齐军强攻。待天色渐晚时,巨鹿城中又有一骑快马飞报,告之廉信赵王使已到城中。廉信闻言大喜,独领三骑回巨鹿。
此夜亥时,齐军突然来攻。黑黝黝的水面上,一字摆开二三十条火船,后面有大翼、艨艟等大船尾随其后。待鼓声响起,煞时齐军齐声大喊。
看到齐军擂鼓接近,赵将邹方嘶声喊道:“弓弩手何在?”
无数的弓弩手从岸边营帐中奔出,个个弯腰提弓,小跑至木寨边,后面有旗官持令旗调度。当赵军弓弩手刚刚就位时,齐军的火船已经接近赵军水寨不足二十丈,邹方急令放箭,可一阵箭雨过后齐军火船丝毫不见停缓。
主将廉佗刚从岸边军营中奔来,瞅见水面火光鳞鳞,急忙问邹方道:“今夜无风,这火船如何自己前行?”
邹方一脸焦急的答道:“不知齐军使用了何等妖法,这些火船无风自动,弓箭无阻!若等火船靠近水寨,大事休矣!”
廉佗一手按在邹方的肩膀上,向他说道:“既然弓箭无用,就用床弩。我去望楼看看,这齐军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言毕,却将腰间佩剑解下,扶着木梯爬上水寨望楼。廉佗刚上楼台,就见到一个士卒在楼上伸头观望,廉佗问道:“可曾看清楚齐军火船如何行驶的?”
士卒扭头一看,见主将已至,顾不得弯腰行礼,手指齐军火船道:“齐军的大船就跟在火船后面,想必是用什么东西推着前行!”
廉佗眉头一竖,冷声道:“容我看看!”廉佗欺身上前,蹲在瞭望口观看,此时天已经黑尽,不过接着火船上的光芒,依稀能看见有什么东西横在大船和小船之间。廉佗观看不久,不久醒悟道:“必然是用长杆撑着推动!难怪齐军无须借助风力前行!”
此时齐军的火船已经接近了水寨的木栅,前面的弩箭依旧未能阻挡住火船进袭!一只火船撞在了水面木柱上,大火便沿着木柱向上窜,不一会便攀上木质寨台,邹方急忙派士卒端水扑灭。水寨边正不可开交之时,有士卒大喊道:“将军,火船朝船坞去了!”
邹方大急,顾不得危险,俯身探出木桩一看,果然有好几艘火船向着船坞方向撞去。赵军的船坞里尽是些小船,约有两百多艘,尽皆停泊在河湾船坞之中。若齐军火船撞去,这些船只必然会引燃,说不定还会窜上岸!
如今才刚立春不久,漳河沿岸都是些干枯的芦苇,只要火势上岸,必然会引发大火!水寨上的火势还有士卒帮忙扑灭,船坞那边却根本没有多少士卒。。
“如之奈何?”
就在邹方苦思无计的时候,主将廉佗已下了望楼,他朝邹方喊道:“速去派人寻找长竿,阻止火船靠近!”
邹方一惊,继而大喜,忙招呼人去了。
齐军的鼓声愈加响烈,数十只火船全部撞到了木栅之上,赵军士卒忙抬水扑灭,可火船上装的大多是淋了火油的木柴,一时半会根本扑不灭。看到火势已经渐起,廉佗大声吼道:“下水!将这些火船推开!”
廉佗一吼完,便有噗通噗通有不少士卒跳下水中,可他们还未有什么动作,便又传出了几声惨叫,随后便再无声息。有士卒在岸边大喊:“将军!齐军有不少人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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