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晖收起剑,纯白空间中,只有骊北静静漂浮。
谢玄晖反而停了脚,静静凝视着她。
太弱了。
他没有注意到,骊北身后空间鼓起一块。
待听到咔嚓声响,他凝眸,那纯白色块顷时化作五瓣梅花形状,白毛疯狂滋长,俨然兽掌形状。
“谢玄晖,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你要弄死她?!”
伴随着赵奢高声怒喝,他一把捞去骊北。
一人一兽消失原地。
脚下是翻滚的岩浆,可谢玄晖,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冷。
他垂眸看了眼承影,其貌不扬,毫无光泽。
既不如鱼肠轻灵狠戾。
又不如轩辕凛然正义。
它的存在,便是在黑与白的裂缝中。
不讨喜了。
似乎是应该的了。
无所谓,只要存在就是有道理的。
无论多么丑陋的东西。
有赵奢在,自己无需担心她了。
谢玄晖歪了下头,也消失原地。
陈褚望着那混沌愈来愈大,却在达到极点后,猛然消失。
天幕平滑如湖面,激不起一丝涟漪。
“奇怪,消失了。”
“那混沌不见了,是有大能异人在横跨大陆罢。”
人们啧啧称奇。
南荒,落梅林,骊北骨碌碌滚了一身花瓣。
待滚到赵奢脚下时,她神色迷蒙,月光在她眼中倒映。
赵奢庄严站着,胸口白毛越发洁白。
他瞥了眼。
哼,长得是不错。
就是没脑子。
赵奢摇摇头,见骊北丹田内灵息虚浮,像极强行晋阶,执念未结,灵息未定。
身体都被耗毁了。
可怜。
他打量着她,瘦得皮包骨了。
你说你救谁不好,非惹上那么个煞星。
他眼里只有他自己。
他想了想,抬起爪子,在骊北眉心注入些许灵息。
随着那暗紫色灵息灌入,它强悍又包容,与木系能相容。
骊北舒爽得像在泡温泉。
她轻轻哼了声。
赵奢见鬼般,弹到一旁。
小心翼翼盘旋几圈,用鼻子嗅着。
见她没有醒过来的模样,他方放心蹲坐下,毛茸茸尾巴被他垫在爪下。
他拿爪尖点了下骊北胳膊。
软绵绵的无力。
唉,太弱了。
赵奢有些忧愁,他对着月亮仰头叫了几声。
自己方才的举动是过于莽撞了。
大半是为了气谢玄晖。
根本没注意到,她竟然这么弱,难不成真要连累他一起死?!
谢玄晖和赵奢根本没想到骊北不过十六豆蔻。
轮天赋,整片万众大陆,十六埋入炼气期的修者都是凤毛麟角。
骊北醒来时,就见一狼蹲在胳膊边,忧心忡忡盯着自己。
它骨架较一般狼要高大,眼神沉稳睿智,甚至带着丝愁苦。
见骊北幽幽睁眼,二人对视。
赵奢惊得跳起,在空中表演劈叉。
又手足无措地落地,四条腿好容易找到各自位置,犹豫凑过去小心嗅她。
骊北:“……”
好吧,我收回方才的话。
“是你救了我?”
骊北轻声问。
赵奢:这不废话。
骊北翻身坐起,只觉心头一片冰冷。
谢玄晖玄色衣摆在眼前荡过。
她自言自语:“我还是太弱了。”
要是足够强,就不会担心被抛下。
自己走出去。
不需要再指望别人。
她闭了下眼,感到空中灵息浓郁。
她环顾自周,只在浓密梅花争抢挨挤,难得露出一小块黑蓝天幕。
夜风拂过,纯白的月光辉似乎也随之摇曳。
“这是哪里?”
骊北问他。
赵奢正想答,却想起他听过自己声音。
不由得感叹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他说什么也不敢再动她。
于是他直盯着骊北,没敢说话。
那令人尴尬的寂静持续良久。
直到骊北疑惑放走手里招来问话的第三只鸟。
确定自己虽然心性不太木系,但体质已是精纯木系灵根。
与灵兽、植物沟通无碍。
难不成?
“你不会是个哑巴狼罢,可我方才还听你叫?”
骊北万分诧异。
赵奢想反驳,又想起谢玄晖那种看似人畜无害,其实心里黑得能开染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他低头,算是默认了。
骊北也从方才的鸟口中知道了此处为南荒。
他同情摸摸赵奢脑袋,只觉那毛浓密,硬得有些扎手。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同我结下共生契约。”
骊北道。
“但还是谢谢你的信任,虽然你不会说话,可我会对你好的。”
骊北说着,忽而感到一阵心虚。
赵奢:若是她知道我曾假扮谢玄晖逗她玩,还差点不小心把她弄死。
不会虐待我罢。
赵奢想着,皮毛抖成一团。
二人各怀鬼胎,直到骊北取出幽篁玉箜篌。
她进入识海,那女子仍在原地等她。
像是千年万年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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