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我送你回去吧,别着凉……”
“呃,哦……嗄……”宁弦依然木愣着,还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事情还没有问清楚,问题就已经变得更多了……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语霖送回来的,一进屋,便看到乾闼婆一脸妖艳笑容,似乎完全没有过对她“凶神恶煞”一类的事情,左罗侯右计都的围了上来——
“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一身湿?着凉了可不好,罗侯计都快点帮宁弦换身衣裳,我去吩咐人熬点姜汤祛祛寒。”
宁弦还没弄清情况,乾闼婆已经转身出去,罗侯计都两人四手三两下把她扒个干净套上干净的衣服,宁弦一顿,“等等,这衣服……”
“好了好了,先穿着吧,总比穿湿衣服着凉好。”
“可是,这是……”她衣柜里明明还有其他衣服的,为什么偏偏是这身从白家带回来的衣裙?罗侯计都还在一人系衣带一人给她擦头发,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随即而来的是亲、自!端着姜汤返回来的乾闼婆,宁弦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碗越来越近的姜汤——有!阴!谋!
“我、我不喜欢姜汤……”
“挑食不是个好习惯。”乾闼婆依然笑得妖艳,只是这对话怎么听着耳熟。“罗侯计都,按住了,别让她挣脱。”
一碗热辣辣的姜汤硬是被乾闼婆掳起袖子无所不用其极地灌下去大半,乾闼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碗,一转脸又回到自己妖艳优雅的模样。姜汤下肚,宁弦的眼前就开始模糊——丫果然有阴谋……这群妖人!不待她抗议,已经脑袋一歪,过去了。
“趁着药劲,赶紧捆起来。”
又是一番七手八脚,确认捆绑无误,乾闼婆才招了人进来,把宁弦用床单一裹,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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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慈笙在准备踏进院子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情况有些奇怪,院子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拿着渔网的人。很快,那些人便又匆匆撤去,但见乾闼婆王带同罗侯计都带着几个下人,那些人手上还抬着一个包裹严实的“物体”,春风满面地出门,在门口还对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方优雅离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紧那罗正在和白大少爷“闲聊”中。他斟满茶,状似漫不经心问道:“听说白少爷私奔,不,是离家出走?”
“不,白某只是……”
“哎~不必多说什么,大家年轻人,都明白的。像我,就是离家出走的,跟家里那些老古板实在是无话可说,说也说不同,是吧?”
白墨只浅浅一笑,不以为然。
“不知道白少爷现在在何处落脚?我听说是断弦儿在山贼窝里把你救回来的?怎么会被劫呢?”
“白某之前落脚在江城。家里在江城有些固定的生意,一直是舍弟在打理,这次从家里出来到江城探望——朋友,就一直住在江城的别府。”
紧那罗挑挑眉,“原来如此……”他还担心如果白墨坚持不肯回湛城白府,不好打发呢,“白少爷出来这许久,总是不回去也不太好吧……?”
白墨看了他一眼,浅笑道:“紧那罗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白墨接触过的人不少,虽还称不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这紧那罗的弯子岂会听不出来,何况紧那罗并不是个适合绕弯子的人。
紧那罗也长出一口气,道:“就等着你这句呢,那乾闼婆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弯子,还是有话直说爽快些——我们打个商量,你离开幽冥教,去湛城也好江城也罢,只要不再留下来,我们让你把断弦儿带走。”
“但是宁弦未必会跟我走。”
“这个自然由我们来处理,你的意思?”
“好。”
“呃?”白墨爽快得让紧那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又岂会知道,在见识过宁弦那个会夜袭别人的姘头木鸢,“她的人”的慈笙,还有“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凤之后,白墨已经很确定笃定以及肯定,把宁弦留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既然有这个机会让他带她走,他自然答应。
“好!既然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去哪儿?”
“湛城,江城,随便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紧那罗拖起白墨,施展轻功直向大门奔去——白墨一阵头晕反胃,着实不习惯这飞来飞去的。
大门口马车一辆,紧那罗落地,白墨还在努力调适着,忍下头晕反胃的感觉,就听紧那罗道:“车已经给你备好了,教主那里我们会替你去说,路费用品准备齐全,免费配送车夫一名,送你到家门,至于附赠品——”他撩开车帘,白墨从晕眩中扫了一眼,顿时看着车上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宁弦怔住——这些人的行为……还真难以理解。
“放心,保证她到你家之前醒不过来,哦,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一天喂个两口水也就够了,马车行程虽然慢些,也不过就两三天,饿不死她。以前练功的时候一两天不吃东西那都是常事儿。”白墨正要开口,便被打断:“哦,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她跑回来嘛。放心,乾闼婆给她下了药,暂时她是没什么力气瞎蹦跶的,只要你不气跑她,她也不是那么不容人的人。总之呢,能不能留住她,最后当然还是看你,嗯?兄弟,加把劲,女人么,多点不嫌多,哄一哄,大家合乐。”紧那罗很好哥们地拍拍白墨的肩,热情地把他送上车,还特地嘱咐道:“虽然你疼的是你小姘头,也别太厚此薄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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