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过,冬来。
枝头已经落光了叶子。
清晨里懒懒的起床,宁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窗缝里透进来的风凉丝丝的,算算,也已经进了初冬。
这里是湛洲官府附近的一家客栈,他们包下这里的一个房间已经两个多月,虽然不常常住在这里,经常东奔西跑的追杀通缉犯,但是可以请小二代为留意官府最新的悬赏令,方便得到消息,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也可以在这里小住,方便多多。
他们刚刚跑了一趟南边回来,没想到这里的气候已经这么冷了。宁弦推推身边的人,“凤,凤!起来了,我们去成衣店添几件衣服吧——还有快点把那个东西送走换银子。”
那个东西此刻正放在屋里的桌子上,虽然裹了层层的包袱,但是依然渗出血迹,已经变成干涸的红褐色。
——放这么一个东西在屋子里,凤睡得还真安稳。
“好,我们一起去交人头领了赏金,再去成衣店。”他想宁弦也不会希望拎着个血包袱去逛成衣店的吧?
“不要!好冷的,你自己去府衙,我要去买衣服。”
宁弦洗漱穿戴好,一开门,却见门上挂了个木质的面具,雕得薄而精巧,只是看起来诡异万分,一时感到奇怪。小二正从门前走过,她忙叫住问道:“小二,这个是你挂的么?”
“小的不知啊,方才路过时还没有的,兴许是什么人恶作剧吧,小的这就给您拿下来。”小二伸手去摘,那面具却纹丝不动,他鼓足了劲揭了半天,但面具就好像长在了门上一样。“见鬼了……”
“没事,小二,我自己来吧。”宁弦试了试,果然拿不下来。
这时凤已经从屋里走出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什么人恶作剧,在门上挂了这个——”虽然挂着也不碍事,但是这面具看起来莫名的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让我来。”
凤伸手,手指抠住面具眼睛处的镂空,一用力,木质的面具碎裂,片片落在地面,只剩下门上的一个轮廓。“走吧,剩下的让小二清理干净就可以了。”
宁弦看了一眼地上的木头碎片,转身跟上凤走下楼。
他们吃过早饭便分头而去,宁弦去成衣店给两人选了几件衣服,抬头看着头顶落光了叶子的枝桠,眼角的余光瞥见街角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宁弦撇了撇嘴,不知道又是那里的宵小?或是来寻仇的江洋大盗。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见不到教里那些家伙偶尔会怀念,没有了过去闹腾腾的生活也有点点寂寞。但是他们走遍大江南北,尽管大多数之后都在追着那些悬赏要犯的足迹,高兴了随时可以停下来游山玩水随兴而至,忙起来的时候也是惊心动魄,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有趣的事情。
砍的人头多了,总有些不知道为了哪颗脑袋来寻仇的,司空见惯,她只当是调剂生活的乐趣罢了。
看也不看街角,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店铺。凤早已经从衙门回来,沿了这条路来接她。
“凤!”她笑着跑过去,凤显然已经注意到远远跟着她的人,宁先却笑嘻嘻的把抱着衣服的包裹塞给凤,挽过他的胳膊,“走了,我们回去吧。”
“那些——”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跟好了。”
回了客栈,他们赫然看到门上竟然出现了新的面具,与早上的一模一样。在一排房间中,他们的房门尤其显眼。那个面具就好像标记一般,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小二正拿了凿子来,看到他们二人忙道:“客官你们回来了,这——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小的正要清理掉——”
他们点点头没说什么,由着小二去做。不过照这样看来,估计今天清理了,明天这面具一样还会出现的。
夜里他们早早的熄了灯,玩猜字等着那些家伙找上门来。
摸着黑,宁弦在凤的手心里用指尖写字,他只有重复或者回答正确才算他过,错了就要被掐,赢了还没好处,不是还要在黑暗里被宁弦“乱跑”的指尖骚扰。
突然房顶发出轻微的响动,凤如蒙大赦忙抽出自己的手,拿起一直放在床头上的剑,只待窗口黑影窜过,他劈头一剑,对方人还没有站稳,剑便已经到了头顶,顿时一身冷汗动也不敢动。
宁弦趿哒着鞋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问道:“哎,你,来寻仇的?”
剑在头顶,来者连头也不敢点,她倒不在乎人回不回答,不等人家反应就继续问:“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几个人啊?门上的木头面具跟你们有没有关系?喂,不想说话我削你耳朵了!”不等人有半点反应,她已经拿了短刀往人家耳朵上割,对方赶忙叫道:“你又没给我说话的时间!”
“哦,谁想听你说话,我想削个耳朵而已。等会儿说话会死啊?”
不会死,但是会少个耳朵。
——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
“好吧,那你想说赶快说吧,不说我削耳朵了——”
“我要说!让我说!你们杀了天煞狼砍了他的头去领赏我们来报仇的,有人放出风声你们就在这个客栈以面具为记!”那人急急一口气说完连气也不喘一口,宁弦没意思的撇撇嘴,说那么快,连让她削耳朵的时间也不给。
“都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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