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看见长公主府上那个年轻俊秀又能干的左小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拱了拱手道:“杨将军, 长公主初初病愈,方才才醒来, 命我前来迎接将军,将军且快请起,随我来吧。”
有胆子大一些的百姓则喊到:“左小公子, 长公主凤体可还安康?”
左言闻言笑着颔了颔首:“长公主一切都好, 谢过诸位关心。”
“我家还有支祖传的人参,要不要拿去给长公主煲汤?”
左言笑着摇了摇头:“谢过这位姐姐好意,不过不用了。”
旁人也笑着打岔:“哎哟喂,长公主府什么没有?还差你那支宝贝人参吗?回头去给长公主祈福烧香才是正事!”
“要我说呀,祈福烧香都不必,我们长公主是上达天听的人,天上自会保佑呢, 我们还不如去粥棚帮帮忙, 来得实在。”
“还是李大娘说得有道理!”
说着众人竟真的纷纷散去,寻思着自个儿能给灾民做些什么。
左言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杨将军, 请吧。”
杨沥也就大喇喇地站起来, 直接往里面走去, 左言伸手拦了一拦。
杨沥皱皱眉:“左小公子,又有何事?”
左言递过一件外裳:“在下不过是想劝将军披件衣服罢了, 府内女眷众多, 莫唐突了。”
杨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赤裸着上身, 刚才似乎还有不少大妈对他肌肉指指点点的, 他尴尬地咳了咳,接过外裳套了进去,也不知是谁的衣服,有些小,紧紧绷绷的,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也没别的法子。
一路进了正厅,摇光倒是端端正正坐着,旁边只有一个玲珑伺候。
杨沥一进去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罪臣杨沥,此前不敬长公主,拖延交接兵符,罪不可恕,特来上交兵符,自请责罚。”
说着掏出了兵符,双手奉上。
“无妨,请起。”摇光抬了抬手,淡淡说道,然后示意左言结果兵符收好,“杨将军请坐吧。”
杨沥坐了半天,没继续说话,摇光也不说话,就自顾自地喝着茶,表情看不出喜怒。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大半天,杨沥终于按捺不住啊,说道:“长公主,你倒是说些什么呀。”
“嗯?”摇光挑了挑眉,似是不解,“杨将军要本宫说什么?”
“骂我呀!罚我呀!”杨沥大手一挥,一副“这都不知道”的模样。
摇光抿嘴笑了笑:“本宫骂你作甚?罚你作甚?”
“下官之前不是说了好些糊涂话,做了好些糊涂事儿么?殿下若气,便只管骂!”
“哦?有吗?本宫怎么不记得了?”摇光说着放下了茶盏,“顶多就是延误了一些交接兵符的日子,今日你不也送上来了吗,那便无事了呀。”
杨沥有些不相信:“无事了?”
摇光笑着点点头:“无事了。”
杨沥一拍大腿:“哎哟喂,这可太好了,长公主,末将还有一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杨沥搓了搓手:“就是......因为末将之前的一些糊涂行为,家母和内人对末将有些不满,还望长公主能屈尊大驾莅临寒舍用一下晚膳,调解一二则个。”
摇光看着他一个大男人紧张无措又小心翼翼把尊辞谦词狗屁不通的乱用一气的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
所以说这世上的人你很难给他定性,但只要是本性纯善的人,好好引导,总会改掉一些臭毛病的。
摇光也知道杨老夫人和杨夫人没少给他苦头吃,于是点了点头:“本宫知晓了。”
“那真是太好了!”杨沥大掌一捋,呵呵一笑,又试探性地问道,“还有一事,末将不知当提不当提......”
“直说。”
“就是......”杨沥支吾了一会儿,说道,“家母想请舒公子一道去府上聚一聚。”
“嗯?”这话倒是让摇光有些惊讶,“令堂想见舒公子?这又是为何?”
“是这样的,舒公子此前不是颇受了些非议吗?如今真相大白,大家都知晓了舒公子本意,南陵府上下赞不绝口,加之他......嗯......他与殿下您的一些关系,所以家母心生好奇,想要见一见。”
摇光心下了然,杨老夫人这是以为自己和洛衍书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要帮自己把把关呢,不禁觉得老太太真是可爱,于是笑着点点头:“本宫知晓了,到时会与舒公子一道前去的。”
“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摇光觉得头有些疼。
杨沥皱了皱眉:“之前舒公子和张府丞他们打成一片,卧底其中,解决了水患期间的粮价问题,只是如今张府丞还没伏法,舒公子便明目张胆地与长公主府上来往,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
摇光摇摇头:“无妨,这是舒公子故意为之,张府丞把账本和存银藏得太深,根本套不出来,舒公子如今故意暴露行踪,就是为了惊动张府丞,让他心生警惕,好提前卷铺盖跑路,然后到时才好人赃并获。”
“原来如此!”杨沥是真搞不懂他们之间这些弯弯绕绕,这些人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一切妥当后,杨沥先行告退回了府上给老娘媳妇儿一个交代。
摇光则去了偏殿找洛衍书,告诉了他杨老夫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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