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南头是想试试我的胆量,还是想要吓吓我,就对我说:“等下午香客走完了,我给你找个人说说,你今晚干脆就在庙里住一晚?”
我刚要反对,就听爷爷对老南头说:“我带他来就是让他帮忙调查的,今晚上就让他住一晚,不过老南,这事你可别跟不相干的人说,免得打草惊蛇。”
老南头点点头说:“你放心,这个我自然知道。”说罢又看了看我说,“你带家伙什了么?别晚上真碰上什么脏东西。”
我一听他说这话,心里就彻底明白了,看来这庙里肯定是闹鬼了,也难怪,这正殿看起来鬼气森森,搞不好还真有脏东西,话说现在这妖魔鬼怪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庙里胡作非为,就不怕菩萨显灵打它个魂飞破灭吗?看来这老城庙里的神仙也不是多灵,今天这10块钱香火钱算是白花了。
但是好歹咱也是行里人,我就对老南头说:“您放心,只要不是特别猛的主儿,我肯定能给收拾了。”说完我还打算把自己最近的抓鬼简历给老南头报一遍,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谁知道我爷爷却给我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让我别多说话,正所谓言多必失,我心领神会,赶紧低下头,就不再言语了。
那老南头看我刚才的话似乎成竹在胸,就也不再多问,只说了一句:“那你今晚就住在这屋里吧,我们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爷爷这时也拍拍我的肩膀,还暗中使劲捏了我一把,我看他举动异常,似乎是要让我赶紧应下来,我就点点头对老南头说:“您放心,我一定尽力。”
说完,老南头就出门走了,临走说是庙里白天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呢,爷爷则带着我来到了庙外,找了个卖羊杂碎的小摊,打算和我草草的解决午饭。
我看已经到了中午,庙周围的人反而越来越多,看样子,下午还会有不少人来庙里烧香,说到这羊杂碎,倒是多年来味道如一,香得厉害,吃得我直发汗。
过了一会儿,已经喝完最后一口杂碎汤的爷爷对我说:“你晚上在这住一宿,但万事小心,我看这庙里的事并不简单,是真闹鬼还是有人作怪,还很难说,你一定小心点。”说完把钱付了就拍拍屁股抬腿走了,留我一个人坐在原地愣神。
既然爷爷已经安排了,那我就得尽心尽力调查,这庙里香火这么旺,烧香的人络绎不绝,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存在,但那正殿在我观瞧之下,鬼气森森,看样子八成会有问题,还是听爷爷的话,小心为妙。
吃完饭,我无所事事,就打算自己个儿逛逛庙会,熟悉下庙里的地形,晚上要是真有什么事,也好更轻车熟路一些,不至于蒙头乱撞。
早上刚来的时候,还伴着点晨雾,现在正值中午,老城庙在阳光下显得古香古色,虽然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院子中的几棵大槐树也都光秃秃的,没有半点生机,但是依然挺拔着直戳天空,那映在蓝天下的老城庙,红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虽然很多墙上的装饰已经残缺不全,壁画因受时间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但是这么一来,更显得庙院古老,坐落在黄土地上,即便人山人海,也显出一股子沉寂肃穆的味道。
就这么在庙里逛了逛,很快就到了下午,人渐渐的稀少下来,那些做生意的人也开始收摊,民间传说神仙过午不食,大概也是要减肥,所以寺庙在下午就基本没有了香火。
我看庙里的人只剩下了几对看热闹的文艺青年,在那里拿个单反东拍西拍的,似乎对墙上的壁画很感兴趣,其中有个妹子长得倒是挺漂亮,我一时无聊,多看了她两眼,结果惹得他男朋友老拿鼻子瞪我,我就灰溜溜地回到了此前和老南头谈事的小屋里玩贪食蛇。
过了会儿,听见屋外渐渐安静下来,几个庙里的工作人员似乎在打扫卫生,扫帚扫地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走出去一看,夕阳西斜,映照在远处的庙墙上,格外沧桑,这虽然不是千年古刹,可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来说,也是难得的美景。
这时那冯奶奶也走了出来,大概是刚刚打扫完她的送子观音殿,正在不断地用一个拂尘抽打着自己浑身上下的尘土,也不知道是不是吕洞宾那把。
冯奶奶看见了我,大概也知道了我晚上要住在这里的消息,就冲我笑了笑,然后隔老远对我说:“小祁啊,怎么你爷爷把你留下了?”
我被她一问,还有点不好意思,对她笑了笑说:“没错,爷爷让我再待会儿。”
一听我这么说,院子里打扫的人都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我,其中有一个带着方框大眼镜的老伯,穿着一身已经褪色的蓝色中山装,打扮得跟《刘老根》里的药匣子似的,不像别人那样大方,而是偷偷摸摸地瞥了我一眼,他带着的眼镜镜片很厚,我并看不到他的眼神,一瞥之下,就又弯着腰接着扫院,我心中暗暗留意。
这时,老南头从另一个偏殿走了出来,招呼我说:“小祁,过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我看老南头难得的热情,就走了过去,老南头指着刚才那个药匣子对我说:“这是我们庙里的梁会计,你叫他梁师傅就行,最近这段日子,都是他领头在庙里值班,今晚咱们三个人一人一个屋,就都在庙里睡,哦,对了,还有两个手艺人住在观音殿边的那间屋里,他们领头的那位吴老大说是要回家拿工具,明天再来。”这吴老大我早上有些印象,是个40岁上下的黑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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