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人和汗带着皮毛,走进龙陵城龙宴楼,正好是下午生意比较火爆的时候。
站在柜台后算账的吴为,看到老猎人,大吃一惊,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两位,有预定吗?”一个伙计站在门口,表面上笑脸相迎,实则想把两人挡在门外。
老猎人拍拍身后背的皮毛,说了几句泰语,这伙计于是又用泰语问了一遍。
“是卖皮毛的吧?请他们进来。”吴为大声给那个迎客的伙计说。
吴为把手中的活交给另一个伙计,然后走出柜台:“我正好想买几张皮毛,你们都带些什么好货,到里面打开来看看吧。”说着,自己在前面带路,让老猎人和汗跟在他身后,不往自己家住的小院走,而是往后堂而去。
到了一间退房杂物的房间,吴为迫不及待的问:“是董连长让你们来的吧?”
老猎人放下皮货,蹲下身,假装打开捆绑的皮货,却把草鞋脱下来,从里面拿出董李茂写了字的那张皮革。
汗一个人守在门口。
吴为接过那张写了字的皮革,只见上面写着:“想办法毒死张文墨,然后尽快出城,猎人会在路上接应你。”
老猎人给吴为留下两张皮子,嚷嚷着和汗走出了龙宴楼。
吴为一个人在后堂来回的踱步,在想该如何毒死张文墨,除了砒霜,还真想不到别的更有效毒药,可该如何到药房买砒霜呢?
恰在这时,一只耗子从角落对方的物件中窜出来,吴为顿时有了买砒霜的借口。
他走回柜台,给一个伙计说:“你到仙草堂去买些砒霜回来,最近耗子闹得慌,该下药了。”
这伙计答应一声,拿上两个大洋走了。
吴为又到厨房,亲自掌勺,做了几样家常小菜,特意炖了一锅蘑菇鸡汤,做好饭菜,买砒霜的伙计也回来了,他说要亲自给耗子下药,打发走伙计,看着各忙各的几个厨师,他悄悄把一包砒霜,丢进了鸡汤里,用勺子在里面搅动,等纸袋里的砒霜完全溶解后,采用勺子把纸袋捞出来,让一个伙计,把自己亲手做的饭菜,用托盘端到后院去。
这几样菜,都是平时招待张文墨的平常菜肴,并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这是为了不让张文墨起疑心。
张文墨闲来无事,在自己住的房间里,练毛笔字,这是他的一大爱好,喜欢书法。
不过,今天他有些心浮气躁,总是不满意写出来的字。
伙计端来了饭菜,他边洗手边问:“今天有没有人到柜上找吴掌柜?”
这伙计习惯了张文墨的这种例行公事般的询问,边摆菜肴边说:“除了两个猎人上门来卖皮毛外,并没有别人来过。”
“哦……”张文墨把洗好的手从铜盆里缩回来:“吴掌柜买了皮毛了吗?”
“买了,两张熊皮,说天冷,要做件熊皮袍子。”伙计回答。
张文墨心里似乎放松警惕了,用洗脸架上的毛巾,把手擦干,走到桌边坐下。
伙计把一碗鸡汤舀好,双手托着递到张文墨身前的桌面上。
张文墨有个习惯,在饭前总喜欢喝一碗汤。
他拿起碗里的瓷勺,舀起一勺,放到鼻子下问问了,扑鼻的香味,让他食欲大开。
“这是吴掌柜亲手炖的鸡汤吧?”张文墨随口问了一句。
伙计笑嘻嘻的说:“也不知道掌柜的今天怎么啦,亲自下厨给你做了饭菜,还专门为你炖了蘑菇鸡汤。”
张文墨一听,把勺子放回碗里,疑惑的问:“是吴掌柜亲自下厨给我做的饭菜吗?以前他没下厨给我做过,对吗?”
“是啊,以前都是厨房师傅给先生你做的。”伙计回答完,说了一句:“先生请慢用。”退出了屋子。
吴为有些不放心,悄悄跟在伙计身后。
寒冬腊月天,黑得早,还不到起点呢,天就快要黑了。
张文墨和伙计在屋里的对话,吴为都听到了,他心里暗骂这个伙计多嘴。
当伙计走出屋子时,吴为赶紧躲进隔壁的屋里。
张文墨望着桌上几个小菜和鸡汤,心里嘀咕:这里边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尽管肚子咕噜噜的响,但张文墨依然没动筷子和勺子,咽了口唾液,从周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回在桌边走,不时的看一眼桌上的饭菜。
人的疑心一起,总是会往坏处想。
张文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终作出决定,今晚不吃这顿饭了。
吴为躲进那间屋子,是一间厢房,是他收藏古董字画的地方,几千前,有个盗墓的贼,给他拿来一柄青铜制成的斧头,大概是明清时代的东西,他花了三块大洋,收下了这并斧头。
这并斧头宽口窄背,足有十几斤重,斧柄也是青铜打造的,尽管不是很锋利,但也足可以砍翻一个大汉。
吴为平时喜欢习武,所以对这柄斧头十分钟爱,经常用它来练臂力,几年下来,他把这柄斧头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侧耳倾听隔壁张文墨走动的脚步声,知道这个坏蛋起了疑心,并没坐下好好吃喝,于是吴为拿起了架子上的斧头,他必须在八点城门关闭前,收拾了张文墨,才能出城去和老猎人汇合,错过今晚,恐怕就没机会了。
吴为走出厢房,也不关门,把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张文墨住的屋子门口,轻声咳嗽一声。
张文墨下定决心不吃晚饭,但又经不住桌面山扑鼻香的饭菜诱惑,于是打算走出屋子,躲开诱人的饭菜,正要出门呢,听到了吴为的咳嗽声,他心里一惊: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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