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虚这番话,我在听了之后立马就面红耳赤了,但他在说的时候,居然是那般的淡然,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都没有。
足可见,这小家伙年纪虽小,但脸皮却发育得很成熟,很厚。
钱彦生脸都给气绿了,眼里也冒出了怒火,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看那样子,他恨不得把卫虚和我生吞活剥了。
“快做决定,小道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跟你浪费。”
见钱彦生只顾着生气,并没有表态,卫虚很是不耐烦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先把我家若若救了再说。”钱彦生道。
“先给钱再办事,要我先办事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多加五万。”卫虚说。
“只要你能让若若毫发无损,十五万我认!”钱彦生咬了咬牙,道。
“那你赶紧准备钱去吧!一会儿不管屋里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得闯入打扰。要不然,保不住你女儿的命,可别怪我!”
说完这话,卫虚便迈着步子,带着我一起进了钱若若的闺房。
墙上的卡通娃娃还在,不过此时它们的嘴唇,全都被涂成了血红色。第一次来看到它们,我看到的是少女的俏皮可爱。这一次在涂上红唇之后,我感到的只有瘆人。
钱若若正拿着一只红色的水彩笔,半蹲着身子,在墙上沙沙地涂着。
“好看吗?”钱若若扭过脑袋看着我,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是吴悦菲的声音。
“你这是在搞什么?”我问。
“等你啊!”
吴悦菲一边说着,一边将水彩笔的笔尖对准了嘴唇,轻轻地涂了起来。水彩笔可不是唇膏,那玩意儿一涂上去,虽然不是血,但颜色却比鲜血还要吓人。
“哟!你还带了个小道士来!”吴悦菲一脸荡笑地看着我,说:“是不是觉得一个人上钱若若的身子不够刺激,叫个小道士在一旁给你助阵,更利于你的发挥啊?”
“小道我乃方外之人,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二位想要干什么,请自便,就当我不存在。”
卫虚是要搞什么,他居然背过了身子,还装模作样地用双手把耳朵给捂住了。
“你收人家钱彦生十五万,就是进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吗?”我问卫虚。
“他不是没给我钱吗?再则我看你们二位郎有情妾有意的,省得那么麻烦。”卫虚把他捂着眼睛的手拿了下来,对着吴悦菲问:“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他用至阳之气把你逼出来,或者是让小道把你打出来?”
“你这小道士,人长得小,口气还不小。”
吴悦菲笑吟吟地盯着卫虚,还迈着款款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骤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虚……”
卫虚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把左手伸了出来,五指指尖朝上,将中指及无名指收弯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掐了个三清指。
吴悦菲不知是不是被镇住了,反正是愣在了那里。卫虚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摸了一道符出来,徐步走了过去,啪的一巴掌,将那符贴在了钱若若的印堂之上。
钱若若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还不赶紧把她抱到床上去。”卫虚命令起了我。
“为什么你不抱啊?”我问。
“小道乃方外之人,不可沾染女色。”卫虚一本正经地说。
钱若若还真是个软妹子,抱着她,就像抱着个水气球一样。只不过,此时她的身子,比水气球要冰一些。
“这就搞定了?”我问卫虚。
“算是,也不算是。”卫虚说。
“你就不能说明白一点儿吗?”我很无语。
“上她身那厉鬼见我厉害,给吓跑了。”卫虚一脸得意地回道。
“那她还会回来吗?”我问。
“谁知道啊!”卫虚接过了话,说:“虽然跑了,但其已被我镇鬼符所伤,就算侥幸没有魂飞魄散,至少在三五月之内,她是不敢再造次的了。她跑了也好,三五月之后的事,三五月之后再说,反正这次的十五万,挣得比想象的要轻松。”
“就这样你也好意思找钱彦生要十五万?”虽然冤大头是钱彦生,但我还是有些替他抱不平。
“我救了他女儿的命,难道不值十五万。只要好好调息,三五月的时间,足够让被那女鬼上了身的钱若若恢复健康了。再则说了,说好的六四分成,我又不会少你一个子儿。你要跟钱过不去,那四成我就不给你了。”卫虚说。
“有钱不拿是傻逼,我有那么傻逼吗?”我道。
“这就对了,做人要识好歹。”卫虚用他的小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
“三五月之后,万一那吴悦菲又跑来找钱若若的麻烦,你还管吗?”我问。
“拿钱办事,这是我的准则。只要他爹愿意拿钱请我,我自然是不会推辞的。”卫虚说。
“你这次收了人家十五万,下次还收?”我实在是感觉这卫虚,有点儿太黑心了。
“今天下馆子吃了饭给了钱,明天去吃就不用给了吗?”
卫虚这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不过,挨宰的是钱彦生,又不是我,我管不了,也懒得管。
卫虚打开了卧室门,钱彦生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怎么样了?”钱彦生问。
“上你女儿身的那女鬼被我赶走了,你去拿纸笔来,我给你写个方子。好好给你女儿调理一下,最多三个月,她的身子就能彻底恢复。对了,刚才说好的十五万,我要现金。”卫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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