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倒是说不上,但高兴嘛,多少还是有一点儿的。”那小牛鼻子,还真是臭不要脸。
卫虚这家伙,跟我他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这不,一边说着这话,他一边已经抓起了我的手,在那张符纸上鬼画桃符了起来。
看着指尖在符纸上游走,顿时便感觉,我的手指头已经不是我的了,此时它已然成了卫虚手里的毛笔。
笔龙走蛇的,不过十来秒钟,血符便被画成了。
“还不错。”
卫虚盯着那道画好的血符看了看,道:“血比较新鲜,上面的阳气看上去,也是比较重的。用来开这柳木棺材,问题应该不大。”
“这血符怎么用啊?直接贴到棺材上面去吗?”我问卫虚。
“山家神煞,纷纭错综,悉难避忌。太岁一星,五般会煞,阴阳年月的命二煞。戊己都天,三岁太煞,横天朱雀为大凶!”
卫虚一边念着这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话,一边在那里数着步子踏步罡。
“出甲无祸!”
在踏入甲位的时候,卫虚突然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他立马就“啪”的一巴掌,将手中拿着的那道血符,拍在了柳木棺材的侧面。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大圣元始安镇大天尊!”
卫虚在那里念起了《安土地神咒》。
每块地界,都有土地菩萨守着。卫虚他们这样的道家之人,一旦要动粗,得事先跟土地菩萨打个招呼。要不然,礼数没尽到,惹到了土地,那是很麻烦的。
在跟土地打完了招呼之后,卫虚将二指三指四指弓;大指弓,并掐定亥;五指掐定大指,藏甲。
此为龙雷诀。
龙雷诀一掐,我立马就听到了“嘭”的一声闷响。这声闷响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闷响之后,仿佛有一道火光窜到了那道血符之上。
符这玩意儿,一旦遇火,那便是要燃的。
血符被引燃了,不过那火燃得不大,火苗只有黄豆那么大一点儿。
“就这小火苗,能把这柳木棺材烧开?”我有些担心的问卫虚。
“符的威力,不在符火的大小。星星之火,一样是可以燎原的。”卫虚这话说得,那是相当有自信,很有底气的。
“咔嚓!”
柳木棺材再一次发出了脆响,在这声脆响之后,棺材盖和棺材之间,再一次出现了一条裂缝。
不过,这次并没有手什么伸出来。
卫虚盯着那柳木棺材看了一会儿,道:“这次应该没问题了,你过去把棺材盖推开吧!”
这小牛鼻子,当真是什么危险,就让我做什么啊!叫我过去推棺材盖,这不明摆着是要坑我吗?
“我会死吗?”
坑我是明摆着的,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死掉?
“死不了。”
那小牛鼻子白了我一眼,道:“好不容易把那柳木棺材撬开了一条口子,要再不去把它推开,一会儿合上了,还得再借你的指尖血,画一道血符。”
刚才画那道血符,便放了我那么多的血,如果再画一道,至少得要我半条命。
我赶紧走到了那柳木棺材边上,伸出了手去,用力那么一推。
“哗啦!”
伴着一声脆响,棺材盖给我推开了。
柳木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差不多是四十岁的样子,不过那样子,长得还凑合。
“这就是那鬼寡妇?”我问卫虚。
“不是鬼,是尸。”卫虚在看了柳木棺材里那家伙一眼之后,来了这么一句。
“是尸?”我用疑惑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问:“你的意思是说,柳木棺材里躺着的这寡妇,是具尸体?”
“嗯!”卫虚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道。
“这女尸有多久了?”我问。
“二三十年应该是有的。”卫虚顿了顿,道:“十年不腐,便可成煞。这具寡妇尸体,显然已经成尸煞了。”
“是不是很难搞啊?”我有些担心地问。
“岂止是难搞,搞不好这是要命的。”
卫虚在仔仔细细地将棺材里那寡妇的尸体打量了一番之后,道:“艾小蝶的地魂,应该是被这寡妇的尸体勾上身了,咱们得给她引出来。引魂,但不能惊尸。”
“引魂不惊尸?别说得那么专业,让人听不懂。直接说,咱们要怎么整?”我问卫虚。
“救人性命,有的时候,要豁得出去才行。”卫虚笑嘻嘻地看着我。
一看到他这笑,我顿时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这小牛鼻子,绝对又要想招来坑我。
“怎么个豁出去法?”我问。
“既然是寡妇,多少是有些好男色的嘛!”卫虚嘿嘿地笑了笑,说:“要真到了那关键时刻,你这张帅气的脸,可得拿出来用用。”
那小牛鼻子,在跟我说完之后,立马就把那青花瓷瓶拿了出来,递给了艾小婵。
“用双手捧着,喊你妹妹的名字,不要停。”卫虚说。
“小蝶!我是姐姐,快回来!”
虽然艾小婵这声音有些小,并不是那么的大,但她在喊艾小蝶的时候,那感情绝对是真挚的。不说催人泪下,反正还是让人很动容的。
在艾小婵正喊着艾小蝶的魂的时候,卫虚那边也没闲着。
他点了一炷香,拿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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