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谭茗薇醒来,卧房中又点起几盏明灯,豁亮一片,不再同刚睁眼时就似天地晦暗一片。
可这刹那间,只比方才还陷入一片漆黑中,黑的无望。
谭茗薇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的缓慢而绝望。
这一病就是半月过去,待可以出房,谭茗薇就去请安,她心中抱着某样念头,一进院子,便只听到欢声笑语。
她再一步步进入,只见母亲带笑看来,带着些客套安抚,没有方才只听笑声便知一定是开怀慈爱的模样。
谭茗薇想扑上去,像那天一样依偎在母亲怀中,却目光一转落向了俏脸泛着温润光芒的谭茗玉。
她一开口就似质问道:“你那天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谭茗玉急道:“我没有!”
“我站在一旁,是被你拉着的,我会骗人吗?”谭茗薇的确是质问了,却带着哭声。
谭茗玉也哭了,一串泪珠似珍珠滚落,圆润的杏眼更打上一层红,眼中水光晃动,可怜又无辜。
候夫人不悦道:“那天的事我已调查清楚,是大房的谭茗珠生事,先要挑拨你姐妹两人的关系。
阿玉是维护你,茗薇你置身事外也就罢了,阿玉也是身不由己才不小心拉了你一把,如今你二人已是没事,我不想再听到这类的话。”
她略带警告道。
谭茗薇已经害怕了,可看着母亲坐在位置上,谭茗玉站在她一旁,两人的手相握着。
无形的自己的亲生母亲在给占了自己身份的假女儿撑腰,而自己这个真女儿却是被她指责。
谭茗薇奔溃吼道:“我就是受了她的牵连,你们也忘了先救我,现在——”
侯夫人打断道:“够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是这般小肚鸡肠。”
谭茗薇身形一晃,脸容煞白的朝后退去。
侯夫人一皱眉,正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严苛,不争气的女儿已是转身夺门而逃。
而这时手上微微牵引力,她看去,谭茗玉跪倒在地,愧疚不已道:“是我的错!娘亲、我去向妹妹道歉!”
话落,便轻轻挣脱开手,却是着急起身,对她一俯身就追去。
这两人前后急着离开,侯夫人心中的感触却又大不相同。
“六妹妹我向你道不是便是了,你不要因为我坏了和娘亲的母女情。”
谭茗玉在后追赶着,微微提高声音的喊道。
谭茗薇猛的回头,声音有些尖锐,“我不是你妹妹!”
谭茗玉缓下脚步,上前时深深一屈膝,“那以后你是五姐姐,我是六妹妹。”
她扬起粉白一片的面容,被泪水打湿,更犹如玉莲出清水,一举一动都足以入画,哪怕是在做赔礼的动作。
却刺痛了谭茗薇的眼睛,她怨极,一手打去拍在对方肩膀上。
谭茗玉惊呼一声,朝边上歪去,眼看就要摔倒,一道怒声从后传来。
“谭茗薇你做什么!”
唐焕杰犹如一阵风吹过,一把扶住谭茗玉,随即怒视着谭茗薇。
谭茗薇心中的气性也上来了,“我没干什么!我就是要她向我道歉。
我是因为她才掉下湖,因为她才病了半个月!”
“是谭茗珠害你们俩人一起掉下去,阿玉又不是成心的,你要找罪魁祸首怎么不找谭茗珠?”
谭涣杰口齿伶俐,“你就是看准了阿玉迁就你,什么事都让着你,特意来找她麻烦。
我侯府怎么会有你这样欺软怕硬的姑娘,况且当初还是我救了你,你还未曾对我说过一声谢谢!”
谭茗薇抖着手,闭上眼睛,竭力的嘶喊道:“我向你道谢、我就跪着向你道谢!谢谢你大恩大德可以救我!
但是我在向你跪下道谢时,我就要谭茗玉的一声道歉!
我不管是谁害的,我只知道我是因为谁而掉下湖的!是谁害得我在床上躺了半月的,这过分吗?”
话声已经哽咽。
“这还不过分吗!”
呵斥声传来,侯夫人缓缓地走出来,站在庭院的石阶上。
谭茗薇睁开眼,眼中水气蔓延。
候夫人冷着脸,“半月养回病来,我知你心中苦楚自会安抚,也定会让谭茗珠向你道歉。”
她言辞严厉,“可是你在这大喊大叫,半分礼数不懂。
当初阿玉先你出生就是你的姐姐,身为妹妹却不敬姐姐已是不合规矩。
又在这大吵大叫,让下人看尽主子失态,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谭茗薇抬起头,双手盖住脸,“还嫌…哪是从什么时候嫌的?
母亲是自我进门不知规矩,请安请不好还反扑倒在地,下人向我请安我连忙请她们起来,用茶却沾到了茶叶。
那些时候母亲早就嫌弃我了吗?”
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渗出,索性垂下手,随即瞪着无言的谭茗玉,谭茗薇哭着道:
“从来都是你的错!你也不应该叫谭茗玉,我才是谭茗玉!
你是山间的小丫头野丫头,你永远都是!”
谭茗薇布满灰暗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谭茗玉双肩卷瑟,俏脸失色。
谭焕杰一步挡在她身前,警告地看向谭茗薇。
谭茗薇用力抹去眼泪,却越擦越多,“我才是你的妹妹!龙凤胎、你是哥哥,我是妹妹!”
“我又没有不承认,但你是我妹妹,阿玉更是我妹妹,你何苦要这么小肚鸡肠,就当阿玉是你姐姐,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不最是好吗?”
被她哭得有些心情复杂,但听她这么尖锐地喊着,唐焕杰更是心生反感,只觉得果然是乡野中生长出来的。
被他眼中的鄙夷刺痛了心,谭茗薇放弃只要个肯定,大步朝外冲去。
黑夜降临,一天中,谭茗薇一直在屋里,双玲小心的捧来晚膳。
她想硬气到底,可是她怕饿啊,小时候记忆还淡,依稀在那简陋的茅草屋中,饥一顿微饥一顿。
再在破道观中,相当于是被遗弃在哪的,道士还算慈悲为怀,分些口粮,勉强度日。
看着捧到眼前的色香味俱全饭菜,谭茗薇死死盯着,放弃抵抗,泄愤一般全往口中塞去。
在熄灯就寝,两个分来伺候她的双喜双玲,谭茗薇耳听着就要离开了,她突然问道:“我和谭茗玉有什么区别?”
两个丫鬟在暗色中模模糊糊看了对方一眼,双玲谨慎道:“一个是五小姐,一个是六小姐。”
“谁是大?谁是小?”
两个丫鬟不说话了,长时间的沉寂中,她们小心朝外退去。
谭茗薇直勾勾盯着床帐,“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又一个是人厌,一个是人爱。”
“就是谭茗玉欠谭茗薇的,不!我才该是真正的谭茗玉……”
侯夫人的母家满门清贵,她是那一代唯一的嫡女,与母家的关系从来没有淡过。
她的侄子谢知安听闻长辈病了一场,便登门来拜访。
“姨母说阿玉你落水了,如今可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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