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是A市名门望族,传承百年,子嗣不丰,霍家主两个儿子,小儿子不成器,暴躁脾气二世主。
大儿子性格沉稳,一表人才,丰神俊朗,出众优秀,本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偏体弱多病。
在这二十一世纪,好好调养,有专业医疗团队,富贵人家,吃穿样样很精心,可病怏怏的看上去就命不久矣。
这日,霍家请到位术士,算卦看相是A市有名的大师,传闻很准。
柳大师穿着八卦道袍,挽了个发髻,双鬓发白,长须却是乌黑,双目精光内敛,很有几分卖相。
大师看着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但端坐在椅上,显得沉稳内敛的青年。
再看过满脸期盼的霍家主与霍夫人,沉声道:
“霍公子气运不差,体弱多病是有由头的,当时霍老先生与霍老夫人伉俪情深,寿数到时不过一天就先后去了。
霍夫人忧思过度,又孝心感人,在霍家祠堂恭送。”
柳大师叹道:“霍老先生若在世便罢了,偏因仙去阴煞初蕴,与尚在母胎的霍公子冲撞了,那一口生气被冲散,才碍几分命格。”
霍夫人身形一晃,望向孱弱的儿子,满心自责。
霍先生拥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然后看向眼中光芒敛去,这时闭目稍作养神的柳大师,恳切道:
“请教大师,可有补救的法子,若能有救,我霍家感激不尽!”
柳大师睁开双眼,审视着这霍家大公子。
霍深神色淡然,“有劳柳大师,若能救,小子能够继续苟延残喘一段时日,自是感恩戴德,铭记在心。
若不可,生死有命,不敢强求,仍是多谢劳累大师走上一趟。”
霍先生霍夫人眼睛都有些发红,更加充满期翼的望着柳大师。
而柳大师定睛审视着这年轻人,心中暗赞一声,他走南闯北,干的这行,还是自认有几分认人本事,这绝不是全凭装的作态。
“既然来这一趟,不可没有作为。霍公子有几分气运,命不该绝。
将来是大慈善家有利社会,得几分功德,老夫更不可见死不救,还望霍先生与夫人备下一些东西。
容老夫作法,看可算得那一线生机否。”
霍先生与霍夫人忙不迭的应声。
霍深眼中流露几分的激动,他起身冲着柳大师郑重一拜。
“无论成功与否,小子都感激不尽。”
三天后准备就绪化,霍深依吩咐盘坐在周围布满了朱砂与符纸中心,符纸无风自动,簌簌直响。
柳大师眼中神光一闪,他眼中闭目的青年身后隐隐的命盘浮现,光芒暗淡,就在这时,一道生机显化出来。
眼神如针一般猛的缩起,柳大师的面容瞬间苍白,然后又一阵潮红。
做法结束,他虚弱的告诉霍家人一道地址。
*
城市高速发展,但在偏僻的旮旯乡村仍是落后,上林村拉起了电灯线,电话线,家里最贵重电器是小小的彩电,仿佛还留在八九十年代。
好在非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民风淳朴,家家安居乐业。
不过在这一派和谐中,村尾的林家一年前两口子去世,留下了个孤女。
此女被当地一个神婆说八字硬,克夫克母,天煞孤星,故此还未成年的林竹颇为被迷信的村民排挤。
没人刻意欺辱,毕竟只是一个孤苦伶仃孤女,但总是存了几分避讳,人人避让。
阴暗潮湿的老屋中,林竹刚从自家小菜地中回来,身上泥土未洗。
看过逐渐见底的米缸,再抬头由被油烟染黑的窗户望出去。
蔓延着灰翳的天空,宛如她一眼看得到头的人生。
然而这次她想错了。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村,开过黄泥山路,溅上水泥,显得没再那么洁净昂贵,但对于村中遗留下的老人和小孩来说可真是稀罕物。
司机下得车,礼貌询问孤女林竹家,出来凑热闹的村民面面相觑,一起比划过。
林竹灰暗而寡淡如水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了。
“林小姐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这是你们姚安县的县长,有他证明我是A市来的霍家的人。
与林小姐祖上有几分渊源,得知您的不幸遭遇,所以来接您去A市。”
司机对着一脸怯怯的小姑娘也是礼数周到,说明来意与目的。
一旁的县长连忙点头应和。
林竹微微垫着脚尖,一点没吱声的只点点头,收拾了个看不出颜色的包袱,就这么拘谨的坐入了车后箱。
司机挡着车厢顶,林竹下得车来。
霍家住宅在半山腰,大片都是霍家的地皮,主园林式的建筑,穿过复道走廊,可见流水假山,秀丽中带着几分肃穆厚重。
进去厅堂,里面是中式家具与装潢,现代家电稍作装饰,整体既有了美观典雅,更具备方便。
“这位姑娘就是大师算出来与我家小深可命格互补的姑娘?”霍夫人轻声问道。
柳大师端坐在圈椅上,闻言睁开眼睛。
林竹站在门口,本就是大气不敢喘的感觉,那目光一落来,自己就仿佛透明一般,整个人激灵灵打个寒战。
柳大师点点头。
霍夫人立即起身,缓缓走到林竹身旁,轻轻拍拍她的手,温柔说道:
“叫林竹是吧?真好听秀气的名字,我姓袁,叫袁阿姨。
我知道孩子你想知道为什么把你找来,不用怕,先随阿姨进去。”
霍夫人一身素洁的旗袍,长发挽起,整个人温润优雅,富有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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