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这一声“爸”,
喊得富有感情,
有韵律的变化,
有哽咽的波动,
有隽永的情感,
有深沉的心酸,
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台词,却完爆了那些选秀舞台上哭爹喊娘掉眼泪的比赛选手。
周泽低着头,
安律师可以看见自家老板的肩膀在轻微地抖动,
他知道,
老板是在憋着笑,而且憋得很辛苦。
他也憋得很辛苦啊,他被这个鬼占便宜,还不是为了救大家?
自己明明是牺牲的一方啊!
“你这朋友伤势很重,我这里的东西都很脏,不能帮他处理伤口,你想办法帮帮忙吧,还有,我的孙女还没醒来么?”
酒保很关切地问道。
孙女,自然是指的是小萝莉了。
“没有呢,爸。”
“那你们自己先处理一下,我去外面继续把风,等过段时间,我在想办法把你们送出去。”
“好的,爸…………”
酒保关上门,走了。
周泽抬起头,
一脸的平静淡然,
不过还是用手腕的位置擦了擦眼泪,
同时,
深吸一口气。
“想笑就笑呗,已经受伤了,别再憋出内伤。”
安律师倒是善解人意。
周泽摇摇头,问道:“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还能怎么说?儿子长大了,带着自己的女儿来找自己亲爹的消息了,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里。
反正这种版本的故事多得多了,不过找妈得比较多,找爹的不多。”
安律师爬到了周泽身边,显然,他食物中毒的效果还没过去。
“我帮你把手指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一下。”
说着,安律师撕下了自己的衣服。
这个地方的一切东西都不能用的,看起来和实际上根本就是两个东西,不能作数,万一在这个时候再让周泽的伤口恶化感染了,那玩笑可就大了。
“那个小家伙呢?”
安律师一边包扎一边问道。
之前情况紧急,二人还没来得及细说。
“被我用指甲钉住了,但还没死,估计能隐瞒一段时间,我们得趁着这段时间出去,不然麻烦会很大。”
“嗯,他说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口,等我休息个几个小时,把最痛苦的劲儿给度过去。”
“他是谁?”
安律师对周泽翻了个白眼,
这一次,
他没什么抗拒:
“我爹。”
好歹人家救了自己仨一次,
自己又用着人家儿子的身体,
喊一声“爹”倒是没什么可抗拒的。
伤口被重新包扎,周泽嘴唇有些发干,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喝点酒,润润喉咙?”安律师问道。
“…………”周泽。
“呵呵,开玩笑的。”
安律师很是虚弱地靠着墙壁,指了指躺在那边的小萝莉道:“我现在没力气帮这丫头解开禁制了,你去看看,能不能解开?既然那小男孩也是僵尸的话。”
周泽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起身,走到了小萝莉身边,再蹲下,就这种简单的动作,却让周泽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小萝莉像是睡着了一样,呼吸还在,也能看见胸口上的起伏,但就是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按照那个已经被吞了蛇胆的新娘子的话来说,那个小男孩每天都会去小院子见小萝莉,二人肯定是会交流说话的。
除非那个小男孩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但一个人自言自语又怎么能体会到林可这个淑女的魅力?
所以,
他肯定会先解开禁制,让林可醒来。
按照林可的性格,她也不会要死要活要上吊地离开,可能为了等待救援或者寻找逃走的机会,会故意吊凯子一样吊着他。
周泽把林可的脖子扭动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牙印,然后翻开了林可的眼皮,也没什么异样,那禁制到底在哪里?
“老板,僵尸不是怕黑驴蹄子么,要不要找个黑驴蹄子让她啃一下?”
安律师出言献策道。
“现在去哪里找黑驴蹄子?找你爹要?”
周泽反问道。
“不对…………”安律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道:“艹,我之前都忘了,以前我跟老道要过他的符纸来着,那符纸估计管用。
就跟白开水一样,没有专治的病,但无论得了什么病,多喝点白开水总没问题。”
“你带身上了?”
周泽问道。
“好像带了的,来,你帮我拿一下。”
安律师说道。
周泽又走到安律师身边,
在安律师面前蹲了下来,
一脸的犹豫和不情愿,
伸手又放在了空中,
真的是落不下去啊。
“你快点啊!”
安律师催促道。
“…………”周泽。
“老板,都这个时候了,你磨蹭什么啊。”
“呼…………”
周泽长舒一口气,是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什么,当即把手伸向了安律师的裤裆位置。
“喂喂喂!!!!”
安律师很虚弱,但在这个时候还是马上把双腿并拢,随即他马上明白了,道:
“我没那个老道那么变态丢裤裆里,在我衣服侧面有个口袋,你摸摸看在不在里头。”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把我想得跟那老道一样?”
周泽把手伸进安律师西服里头,摸到了一个口袋,打开了拉链,还真的摸出了一张符纸。
虽然皱巴巴的,明显是放在里头很久的样子,久到安律师自己可能都已经忘记了。
“这衣服被送出去干洗过,也不知道对这个符会不会有影响。”安律师嘀咕道。
“试试吧。”
周泽拿着符纸又走到小萝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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