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直接无视了安律师这个问题,
只是有些疲惫地摇摇头,
道:
“收拾收拾,该休息的休息,该守夜的守夜,对了,老张,你没案子时就来这里守夜吧,也能混点绩点。”
以前老张是没能力抓鬼,现在有了獬豸附体之后,这个问题倒是解决了。
所以周老板毫不犹豫地抓了这个壮丁,
没办法,
小萝莉要回家,
另外仨鬼差都是外地的,
周老板又有些看不上那点小绩点,但蚊子腿也是肉,不舍得真的放弃,只能拉老张过来填补空档。
老张没拒绝,只是点点头,道:
“好,以后我下班没案子时就过来。”
反正在哪里打坐不是打坐?
而且说不定在这儿还能蹭个觉睡,
不敢蹭老板房间,
但安律师那儿可以蹭一下啊,也就是打个地铺的事儿。
吩咐下去之后,周泽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衣,直接上了楼。
莺莺在铺新床单,等了会儿,周泽躺了下去,莺莺给周泽盖上被子,然后蜷缩在周泽身边。
“老板,晚安。”
“晚安。”
…………
醒来时,是第二天的九点,周泽坐起了身子,旁边的莺莺马上给周泽拿来今天要穿的衣服。
其实做家务真的很累,很多男人往往会觉得女人在家里只是做做家务带带孩子是一件很轻松很享福的事儿,
那是因为有这些念头想法的男人自个儿是真的没做过家务。
莺莺在书店并不用做饭,也不用管其他人,只是伺候周泽一个,却也是被占用了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且每次周泽睡觉时她还得在床边一起陪躺。
偶尔挤出一点点时间玩玩游戏或者学学厨艺,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儿了,毕竟她老板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个有深度洁癖的事儿逼。
洗漱完毕,
莺莺给周泽递上来一杯冰水,
因为她清楚老板马上要出去,这时候泡贵的咖啡于消磨时间的性价比来说太亏,老板会心疼,所以没泡。
大冬天的早上,一杯冰水下肚,这感觉,当真是酥爽无比,一般人还真享受不来,也享受不了。
“早啊,愉快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安律师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穿着一身休闲服,搭配着空荡荡的一条胳膊,还真有一股子身残志坚笑对人生的洒脱感。
配个小音响加个麦克风,可以去天桥下面赚钱去了。
就着咸菜,每人都吃了一碗小米粥,而后周泽就坐进了车里,安律师很自觉地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莺莺拿着一个小工具箱过来,放在了后车座上,“老板,器具都放好了。”
周泽点点头。
“啊啊啊啊~~”
安律师又伸了个懒腰,显得很是慵懒。
二十分钟后,周泽把车开入了医院停车场。
昨天说好的事儿,今儿肯定要来做,安律师也被他喊来,是为了配合王轲治疗女孩儿的心理疾病。
只是,
当周泽领着安律师来到病房门口时,却发现床位是空着的。
周泽赶忙来到服务台那边,
问坐在那里的一个护士:
“请问特护病房里昨天送来的那个女孩儿去哪里了?”
“哦,你好,刚送手术室了。”
“怎么了?”周泽有些意外。
“小产。”
…………
器具,放在脚边,周泽坐在走廊长椅上,表情上,看不出喜怒。
安律师则是站在边上,嚼着口香糖。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一辆担架车被推了过来,女孩儿躺在上头,被医生护士一起推入了病房。
女孩儿还昏迷着,周泽也没急着进去看看。
电梯门那边打开了,王轲提着保温壶往这里走来,
“我路上接到电话,说她出了点问题?”
王轲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嗯,小产,孩子流掉了。”
周泽回答道。
王轲抿了抿嘴唇,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低头,
看见了周泽脚边的装着器具的箱子。
“其实,我应该高兴才对,自己流掉了,也省的我动手了,心里也没什么负担了。”周泽自嘲式地笑了笑。
“阿泽,看开点。”
“我没看不开。”周泽摇摇头,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只是觉得很没劲。”
“其实,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挺没劲的。”
“或许吧。”
周泽耸了耸肩,
对王轲道:
“让我朋友和你一起进去看看吧。”
周泽的朋友,王轲自然不会认为是等闲,毕竟,他自己的女儿,其实也算是周泽朋友的一员。
“你好,我叫王轲。”
“你好,安不起。”
“请。”
“请。”
王轲和安律师进入病房了,
周泽没进去,
起身,
走到了楼道口窗户边,撑开了窗子,希望多透一些新鲜空气进来。
外面,太阳很好,大冬天晒太阳绝对是这个世界最舒服的几件事之一,周泽把手伸到窗外,感知着阳光落在自己掌心上的温度。
少顷,
周泽自顾自地道:
“我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俩钟头后,
周泽和安律师一起下到了停车场,自始至终,周泽都没再踏足那个病房。
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安律师问周泽,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治疗效果怎么样?”
“如果不好的话,你不会一直憋着。”
“噗哧。”
安律师笑着点点头,
“还行吧,我给她做了个失忆,把那段记忆直接封印了,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她还是能继续好好生活下去的。”
“意外?”
“意外啊,比如十五二十年后,封印松动了,她再受一点儿刺激,可能会回忆起来,又或者,我忽然嘎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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