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师现在心里很委屈,
他只是想在这个充满着未知充满着不确定的不眠夜里,再多看几眼再多摸几把自己的大宝贝。
谁晓得,
居然发生了这种情况,
安律师有些哀怨地回头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刘楚宇,
这,
我带的又不是老道啊……
“砰!”
白骨王座发出了一声轰鸣,气浪席卷而出。
虽然最可怕的爆炸情况并没有出现,但是此时的气浪依旧带着一种可怕的冲击力,宛若一辆卡车直接照着你呼啸而来。
“嘿…………哈!”
安律师双臂下压,从一开始白骨王座出现异象时他就已经做了准备,此时妖气开始在其外表浮现。
只听得一声闷响,
安律师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胸口有些发闷,身上的衣服都被罡风给撕裂了。
至于刘楚宇,则是直接被掀翻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了仓库墙壁上,落下后,更是连吐了好几口血。
鬼差的肉身,普遍都是普通人,甚至还会有营养不良亚健康等毛病,刘楚宇下场这么凄惨,真的很正常。
安律师没顾着去查看刘楚宇的情况,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王座。
其实,在取回这座王座时,安律师就已经知道,这王座的真正价值,早就被洗掉了。
也就是原本被这尊王座从上古时期一直镇压着的那些魔神残影,若是释放出去,绝对是一方大杀器,有点类似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意思。
但那些东西,都已经被大大老板直接抹掉了,所以,眼下的这尊王座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运用。
但再怎么破落了,这底子,毕竟还在这里,就算把象征意义给排除掉,这尊王座也是一个极品法器,更或者,其实早已经超出了法器的层次了。
王座开始飘浮得越来越高,
然后,
“咔嚓咔嚓…………”
仓库的天花板像是豆腐做的一样,直接被挤破。
安律师恍然,
“这是,这是,这是老板在召唤它!”
…………
“老张,你还能脱离出来的吧?”
周泽在地上坐了下来。
此时,藏獒大小的獬豸虽然依旧在恶狠狠地盯着周泽,但有老张在一旁安抚外加那条链子的束缚,獬豸还无法冲过来。
当然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注定支撑不了多久。
老张摇摇头,道:“没必要的。”
不是回答能不能,而是回答了态度。
“这可不行,大家一起出来的,自然得大家一起回去,你家那个老祖宗什么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大孙子就这么没了,他指不定得找我拼命。”
“他不敢的。”
“呵呵。”
“老板,可能,在融合獬豸的那一瞬间,我就变了吧。”
“变了?”
“是的,变了,就像是塑造一个人的根本因素,是环境。
人们常说,走万里路,才能真正地成长,因为看多了风景,才更加地明事理。
虽然,时间很短,但在融合成功地那一刹那,我看见了很多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也根本就看不见的景色。
最重要的是,我看见了‘法’的历史转变。”
周泽努努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
周老板还是担心,老张自我意识已经被改变了,或者是被獬豸给中和以及影响到了。
对于鬼差来说,肉身,真的没凡人那么看重了,就比如这里的老张和自己,二人早对自己的新肉身习惯了。
但灵魂以及意识,一旦被改变了,那将是肉身的变化更为可怕的情况。
安律师曾开玩笑说,阴司的官差们,才是真正的思想家,因为他们早就习惯脱离肉体用意识去思考问题了。
“上古蛮荒时期,茹毛饮血,人与兽无异,帝尧身为那时的人主,为了教化世人,将人和百兽区分出来,才饲养了法兽。
最开始时,法兽是刚猛凶残的象征;
因为法初现,不如此不足以立威,而且,法的本质,是让人畏惧的,只有让人畏惧,法才是法。
但凡事,都过刚易折,就比如它丢失的那只角…………”
“不是听得很懂,也没兴趣想多听这个,毕竟,老张啊,我不是来这里听你做普法讲座的。”
“老板,可能你会认为我已经迷失了自己,甚至,你可能会觉得,我已经不是自己了。
但我比谁都清楚,我还是我自己,真的,我还是张燕丰,我还是通城的一名人民警察。
看更多的风景,会让人改变很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自己内心的信念。
老板,我觉得,这条路,很适合我,让自己投身于法的规则之中,我可以用无穷的时光去思考,法,到底该是怎样的模样。”
“你疯了。”
此时的老张,在周老板眼里,像是一个“科学怪人”或者叫“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艺术家”。
“我没疯,老板,我真的没疯,虽然,一开始的想法,是为了能帮到老板你,能救下老道;
但现在,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遗憾了,小峰也快结婚了,老祖宗的身子,看起来比我还硬朗得多。
没有牵挂,可以一心一意地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将余生,都放在自己所喜欢的事情身上,这不是一种最大的幸福么?
退一万步说,
老板,
你该为我高兴的。
朋友之间,乔迁新居,都要去恭喜的;
我这,
是真的鸡犬升天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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