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两年了才突然出现?”
袁蝶衣忘乎所以的激动,冲过来拥抱她,完全顾不上此时诡异的场景还有相遇。
巧儿不说话,任由袁蝶衣抱着,垂着的一只手已经迅速举起,小小的木质针筒已经握在手里,一针刺下去,缓缓推入的不明液体,叫她马上晕厥,整个人瘫软在巧儿身上。
另一个同样着黑披风之人,这才挪动脚步上前,摘下头上黑披风的帽子。
又是李斯翰。
他深邃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着邪气的光。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呢,华莲?”
“首领,你最近不是缺实验对象么,她你看怎么样?”
巧儿转身,利索把怀里晕厥的袁蝶衣像一个自己拥有的布偶玩具一般,转交给了李斯翰。
李斯翰很受用,接过袁蝶衣瘫软的身体,爱惜的抚了抚她面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很是满意。
“是不错,那我就先回去,好好处理我的实验对象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斯翰满脸是得了一样宝贝的兴奋,抱着人就扬长而去,留下巧儿继续一个人跟着。
“你放心吧,一会儿我还会再派其他人暗中帮忙,你不会孤独的。”
“我一个人可以!”
巧儿冲李斯翰渐行渐远的背影感了句,只是他脚步没做停留,更没有回应。
再次到达兴县县城之时,已经又是两个白天之后的事情了。
一路上她总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要不然那凭空多出来的干净水壶,垫子甚至破旧驿站里都没有的柔暖新被子是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梦里许愿许来的。
她疑心是袁蝶衣,但总不见人也不好确定。
“夏瑜,愣着干嘛!”
一旁的佟怀信驾马来到她身边提醒,将她思绪拉回,她这才“哦”了一声,慢悠悠提着马缰,轻轻夹了马腹,慢慢靠近夏廉贞在兴县十里开外,安营扎寨之地。
迎上来帮着牵马的是徐旻,抬头一眼就看见夏瑜马旁同乘的秀云,有些羞涩又压抑了激动的情绪,偷偷看了好几眼。
“大人又上碧山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
“没事儿,我们去大帐里等。”
佟怀信自己翻身下马把缰绳随意交给一个小兵,转身就来扶夏瑜。
“情况怎么样了?”
佟怀信拉着徐旻直奔主题,根本也没给徐旻小两口,重逢一刻,好好相聚的机会。
徐旻也不含糊,略一沉吟,对答如流。
“这两日,光是大人亲自写的书信,养山上送的,就不下四五封,基本石沉大海,要不就是守寨的小喽啰一通劈头盖脸的怒斥,山倒是上了两趟了,燕明的人是从来没见着。”
“那怎么还去呢?不是见不到人么?”
徐旻摇摇头叹口气。
“大人说了,不管见不见,要表现出最大的诚意,等着总比不去要好。”
看来是毫无进展。
了解了基本情况,一行人坐进大帐里,喝了些茶水,等到大中午,夏廉贞这才风尘仆仆,带着两个家将,从外边掀开大帐的帘子,一进来就火急火燎,随意找到把茶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下了不少茶水。
等缓解了口干之急后,他才抬起头看了周围一圈以后,才惊讶盯着夏瑜看了看。
“阿瑜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回去了么?”
“爹,我听说您招降不顺利,特意来帮忙的!”
夏瑜乖巧地笑了笑。
“这是爹的公事,你一个小丫头能帮什么忙?赶紧回去好好陪着你娘,别在这添乱了!”
“夏宁!”
“小人在!”
“从帐下挑几个人可靠的,把大小姐送回宁绥,不得有任何闪失!”
“得令!”
“爹,我是佟大人特意请来的,您没资格赶我走!”
情急之下,夏瑜搬出了佟怀信做救兵,对于让她去帮着招安燕明这件事,她能感觉到这固执大叔的倔强。
“佟大人,是这样的吗?”
夏廉贞转头,脸色阴晴不定盯着佟怀信。
佟怀信直言不讳。
“夏大人,卑职以为这招安燕家寨一事,没有夏瑜的协助,仅仅靠着大人的连日奔波,根本打不开局面。”
“我打不开局面,阿瑜一个小丫头就能打的开?你在开什么玩笑?”
夏廉贞主意不改,该赶人赶人。
“阿瑜,你回去,别让你娘担心。”
“爹,您让我试一试!”
夏瑜不走,推推拉拉之间,一把抓住夏廉贞的手腕。
夏廉贞对上夏瑜坚毅平稳的目光,愣了愣。上一次他见到这样带光坚定的眼神,还是来自十多年前,他最为欣赏的宣讲民主正义的进步人士陈闻远。
他顿了顿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女儿清秀的面庞,眉宇间的英气逼人,不容小视。这股子气质,怕他的不少在朝为官,手握一方兵权的得意门生,都很难见得到的。
这五年他对女儿的了解基本就断了,虽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岁月却把她锻炼地不再是当初那个他认识的幼稚小姑娘了。
“老爷,您就信小姐一次吧,这次保卫宁绥,要不是有小姐的谋略,怕是全城的百姓早就成了钱永昌的阶下囚了,何况当年秀云跟小姐一起上的碧山,燕寨主能认小姐做妹子就证明了是认可了小姐的,有小姐出马,一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宁绥保卫战的事情,夏廉贞当然一早就知道了,传话的绘声绘色,恨不得把夏瑜志斗钱永昌的场景当章节评书来讲,夏廉贞虽然听得高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女儿还停留在那个贪玩心性不稳定的小丫头,这足智多谋临危不乱,又能忍辱负重的形象,他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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