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母刚出急症室,没有几天,又被推进去。来来回回几次,没有谁是轻松的。
邵擎天守在医院,南华工地和陆铁霖那边的事都没心情管。
陈非然找到傅染,“嫂子,实在没办法了。工地找不到负责人,没办法继续下去,天哥那儿我不敢过去,你帮我把这几份文件交给他,让他决定下好吗?”
傅染随手翻了下,发现自己看不懂,就递还给陈非然,认真道:“陈非然,你跟邵擎天好几年了。如果我说这段时间南华工地和陆铁霖那边的事交给你和陈文处理,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陈非然眼眸一亮,跃跃欲试,但还是谦虚,“我没有天哥那能力……”
“你把陈文叫来一下好吗,邵擎天对你们嘱咐几句。”傅染了然。
傅染把这项决定告诉邵擎天,他仅是抱头沉沉应了声,“嗯。”
她抱住他的头,摩挲他的后颈,不知该如何劝他,只能安静地陪着他。
邵擎天见过陈非然和陈文,三人交谈了数个小时,邵擎天算是彻底放权。
陈非然得到这一展抱负的机会,赞道:“我嫂子是个能抗住事的女人。”
陈文摸着被傅染咬下一块肉的右臂,低哼一声没说话,那么生猛的女人,能抗不住事吗。
一个月后,邵母最终还是走了,医生说病人求生意志不大。
死前十分钟,邵母回光返照,猛地掐着邵擎天的脖子,尖声嘶吼,恍如厉鬼,“霍华德,你不得好死,你这畜生,你这样对我,我咒你永生永世永失所爱,爱而不能,求而不得。我咒你,我咒你……”
话未完,邵母就倏地倒下,再也没有起来过。
傅染要去给邵擎天红紫的脖颈上药,被他挥开。
邵母的丧礼平静而低调,邵擎天一步三叩首,三步九磕头,全程面无表情,肃然冷峻。
敬一杯,洒一把,鞠一路。
邵母下葬后,邵擎天有一段时间窝在家里,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连面部都失去了往日那种昂然斗志、意气风发。
这天夜晚,傅染摊好被褥后,走到喝酒的邵擎天身边,轻声道:“都十二点了,先睡觉好吗?”
“她说她都放下了,她说她现在生活很幸福,她每天出去跳舞唱歌,她还打算开个画室,教小朋友画画……”邵擎天灌下一杯酒,眼神猩红,却无泪,“要真是身体不行,我也认了,但医院说是心病。她心里委屈,她和我说啊,我们可以去看心理医生,我们去旅游……”
“邵擎天,妈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傅染轻轻地扯了下邵擎天的衣袖。
“你别碰我,”邵擎天倏地挥开傅染,嘶吼,“女人都TMD是骗子,你和她一样,你们俩天天就琢磨怎么骗到我。骗我好玩吗,现在人都没了。我每天要想很多事情,我不是什么都知道啊,我猜不到,我真的猜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傅染被推倒,腰撞到沙发边缘,尖锐的刺痛瞬间侵袭全身,她不敢捂着疼痛的腰部,只低声喃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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