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那个老太太去得方向确定不是冯家旺,而是往冯家旺的西边跑去。我有些纳闷,她不往回走,去那边干嘛。
我和张二爷返回小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我躺在床上迷糊了没多久,天就蒙蒙亮了起来,本来我打算再小睡一会儿,结果被张二爷一只接一只的旱烟呛得直咳嗽,最后索性穿好衣服,坐在那里发呆。
张二爷把最后一个烟头仍在地上,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李二狗,对我说把他叫醒,咱们该上路了。
我浑身乏得很,一听要启程上路,心里自然不太愿意,问道:“咱们干嘛这么着急赶路,稍微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
张二爷摇了摇头说,这个村子不太对劲,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马上害怕起来,于是晃醒了李二狗,一边催他抓紧穿好衣服,一边整理起了包裹。
我们三个人整理好随身物品,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往正房里看了好半天,没有发现那个老太太的身影,李二狗还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看来正如张二爷所意料的,这个老太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于是我们走出小旅馆,径直往村头走去。
一夜过后,雨势变得很小,取而代之的是白蒙蒙的雾气,一阵风吹来,雾气没有四散,反而变浓了一些,特别是走出村头的时候,村外的雾变得更大,视线也就是能看到眼前五六米的地方。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冯家旺,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一般来说,农村人早上会起得特别早,很多人天不亮就已经下地干活,这个时间点灶做饭绝对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这个村子却不太一样,我们从村中间到走出村子,不但没有看到一个人,就连一户炊烟都没有升起,这确实有点怪异。
李二狗问我和张二爷,昨天晚上去哪了?我有点惊讶,反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出去了?他说他睡觉的时候醒来一次,发现我俩不见了踪影,结果就出去找我俩,他先去的正房,想问问老太太有没有看到我俩去了哪里,结果发现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我一听他进过老太太的房间,马上好奇的问他,在里边有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
李二狗摇头说没有,里边空荡荡的,啥都没有,连张床都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那么大年纪的人,自己独住,怎么连一张睡觉的床都没有?那她晚上都怎么休息,难不成像牛马驴一样,站着睡觉?
我问李二狗是否看得清楚,没有看花眼吧。他一口咬定说,肯定没有看走眼,真的是啥都没有。
我向张二爷请教这是怎么回事,他半天才回道:“这不管咱们的事,少管。”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不再跟他搭讪,感觉跟这个怪老头,有时候实在有些不可理喻,惜字如金,多说一个字都那么费事,真是太难沟通。
于是我就跟李二狗你一句我一句,有搭没搭的聊着,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太阳渐渐升起,浓雾变淡了很多,远处的山峰慢慢地闪现出来。
此时的我看着红红的太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瞬间大好,不过就在我跟李二狗大谈人生的时候,张二爷忽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说:“前面就是千龙冢了,咱们都注意点,我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些异样。”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异样,最多就是人少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农村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嘛,哪像城市里一样,人山人海的。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妇女,李二狗马上走上前,客气的问道:“这位大姐,请问前面就是千龙冢吗?”
中年妇女看到我们后,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是千龙冢,你们这是。。。”
可能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来此,所以这个中年妇女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接着说:“我们是来找一个叫马有才的人,请问您知道他住哪里吗?”
听了我的话,中年妇女睁大了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惊讶,说:“马家啊,你们顺着这条路进村,然后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右拐,第三家就是。”
“不过。。。”中年妇女又说道,“他们家好像最近不太平,你们可要注意一点。”
说完,她头也没回,急匆匆的就走开了。
张二爷皱了皱眉头,说走吧,先去看看再说。
我们刚进千龙冢,就看到满地的纸钱,这应该是村里有人刚刚过世,在出殡时扔下的。走在前面的张二爷忽然驻足,往四周看了看,说:“这个村确实不太对劲,杀气很重。”
他的话刚落,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滴滴哒哒”吹喇叭的声音,我定睛一看,迎面来了一群人,最前面是一口红木大棺材,后面跟着很多穿着孝服的男男女女,这是一个出殡队伍。
我们三个人急忙站到一边,给出殡的人群让开道路,当这些人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事,通常情况下,出殡都是在下午,这个地方怎么是大清早的出殡?
我低头向张二爷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等到出殡的队伍过去后,才说:“在很多地方,只要是横死的人,都是在死得第二天早上就出殡,据说这样能降低死者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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