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蕊和蒋怡见到沈静瑶就得意地讥笑了一声。
蒋怡是蒋文涛的妹妹, 蒋文涛于四年前中了探花, 现在翰林院任编修, 一直没有娶妻, 传闻说了几门亲事都没成。
起初沈静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来才反应过来, 他是跟上一世一样眼高于顶, 想要娶一个对他有利用价值的妻子。
而他这一世看中的人是韩蕊,两个人于两年前就已经在背地里勾勾搭搭了。蒋怡负责在他们两人之间牵线搭桥。
当沈静瑶看到韩蕊和蒋怡的时候,她们两人也看到了她, 便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她当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人抱了?”蒋怡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道。
“可不是么,那么多人看着的,还是被戏子抱的。”韩蕊一边说着还一边拿眼朝沈静瑶看, 意有所指地道:“我要是在大庭广众被男人这么抱了, 我宁可去死!”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沈静瑶听见。
沈静瑶倏地转过头去, 目光凌厉地直射向韩蕊, 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对上沈静瑶凌厉的目光, 韩蕊微微吃了一惊, 她没有料到沈静瑶肝胆当场就质问出来, 心中飞快地闪过各种思绪,再看蒋怡还站在旁边, 蒋怡是蒋文涛的亲妹妹,她还看着她的, 她不能露怯, 不然她就太丢脸了。
想到这些,韩蕊抬起了下巴,昂起了脖子,趾高气昂地道:“我难道说的有错吗?被一个外男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难道不应该去死?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远的我们就不说了,就旁边那个荷花池,当年周家姐姐不慎落入其中,最后被张家公子所救,也是被张家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回去之后周家姐姐就上吊自杀了!她这样做才是有骨气,值得我们学习!不像某些人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之后,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的活着,这样的人才叫厚颜无耻!凭什么我们就说不得了?”
这不就是觉得她没有去死碍了她们的眼么?
沈静瑶心中冷笑,学着韩煜声音和语调,冷冷地对韩蕊道:“韩蕊,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我即便让人抱了,那个人也是四皇子,哪怕他以前真的是个身份卑微的戏子,但是他始终还是皇上的儿子,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并不是你能随意在背后编排的人,你知道在背后妄议皇子,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吗?”
说到这儿,沈静瑶故意停了一下,犀利的目光打量着韩蕊的脸,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
一想到可能会有的罪责,韩蕊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心中一阵胆颤心惊。
还是旁边的蒋怡反应快,立马上前一步,直视沈静瑶的目光道:“你胡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议论的是四皇子了?我们又没有提名点姓,明明说的是其他人,你要怪罪到我们头上也太没道理了。”
“对,对,我们根本就没有议论四皇子,我们议论的是其他人。”韩蕊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辩解说自己没有妄议四皇子,说的其实是其他的人,根本与四皇子无关。
但是沈静瑶会相信她们说的话才怪,对着她们嘲讽般地哼了一声,道:“敢说不敢当,真没意思。”
“你……”韩蕊险些要被沈静瑶的话激怒,还是旁边的蒋怡伸手拉住了她,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沈静瑶轻蔑地瞥了韩蕊一眼,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对她心存怨恨,无时无刻都想要挑衅她,可每次一对上,又是个炮仗性格,一点就燃,斗不了几句,最后就自己自乱阵脚了。今日也是这样,如若不是蒋怡拦着她,指不定她会说出怎样无脑的话来,也是够蠢够可笑的了。
“我懒得管你们说的是谁,总之我觉得你们说的就是四皇子,我回头就去告诉他这件事,至于要怎么处置?”沈静瑶故意停下来,瞟了她们一眼,“哼哼”两声,懒得再与她们纠缠,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韩蕊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沈静瑶离去的背影,对着蒋怡叫道。
蒋怡深深蹙起了眉头。
听沈静瑶的那个意思,她们刚才辩解的话似乎没有一点儿作用,沈静瑶已经认定了她们刚才编排的是四皇子,以沈静瑶跟四皇子的亲密关系,只要她把这件事向四皇子一说,哪怕本身不是多大一件事儿,但是四皇子为了她,也不可能轻饶了她们。
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蒋怡恨恨地想。
……
后面几日,沈静瑶回了慧雅女子书院读书。她是十二岁那年凭借优异的骑射礼仪书考进的书院,目前已经是二年级甲班的学生,成绩优异,一直在班上乃至整个书院都名列前茅。
慧雅女子书院是太祖元后创办的书院,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这么多年以来,书院一直致力于培养琴棋书画骑射礼仪都出色的学生。每到毕业季,盛京城里的那些夫人太太们都巴不得在当年毕业的学生里给自家儿子孙子选到合适的姑娘做媳妇儿,因此书院先后出过皇后、太子妃、王妃、郡王妃等好几位身份尊贵的人物。
书院开设有琴棋书画骑射礼仪等课程,一直实行的是十日休两日的学习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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