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和白牡丹等人在扬州的一段事迹,苏家上下早已众人皆知,对于白牡丹,苏家上下其实也并无恶意,相反倒是有些感激她,当初若不是白牡丹冒着被冯敬尧识破杀害的危险巧妙掩饰,苏锦那日在红楼便将大难临头,只是碍于白牡丹的身份,苏家不能接受将她迎娶进门罢了。
在离开京城前往明州的时候,爱夫成痴的夏思菱征得晏碧云的同意,偷偷的去京城中早已名声大噪的《彩蝶坊》成衣铺找到了白牡丹,告知她苏锦将要离开大宋的消息,询问她是否愿意跟随前往,因为苏家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到大宋了,夏思菱不想让苏锦的心头留有遗憾。
多年来白牡丹清心寡欲,除了打理商铺之外便足不出户的吃斋念佛,但心中对苏锦却片刻未能忘怀,苏锦亲笔题写的‘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的字迹,也被她装裱起来,挂在闺房,朝夕相对,念念在心;女子都希望有归宿,特别是白牡丹这种经历了痛苦煎熬的女子,更希望受伤的心能有人慰藉,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未能如愿以偿罢了,如今苏家相邀,白牡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跟随苏家的车队离开的京城,一直跟到了海船之上。
苏锦握着白牡丹温润的小手叹息道:“没想到啊,你我终有相聚之日,但你辛苦经营十年的彩蝶坊岂非便心血白费了,连我都听过彩蝶坊的大名呢。”
白牡丹轻轻将头靠在苏锦的胸前道:“这些算得了什么?彩蝶坊的前身便是公子赏赐给奴家安身立命的苏记成衣铺,奴家之所以刻意打理彩蝶坊,便是因为不想让公子失望,那是公子给奴家留下的东西,奴家岂敢怠慢。”
苏锦捧起她的脸轻轻一吻道:“一晃十年过去,我时常想起你来,我现在才发现,蹉跎青春是一种罪过,我早该不顾一切将你带在身边,我有罪。”
白牡丹嫣然一笑道:“公子,奴家可不能毁了你的前途,当年若是跟随公子,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也污了你的名声;现在便不同了,公子既已决定离开大宋,也放弃了一切的官职家业,奴家便不但心此节了,所以夏妹妹一说,我便厚颜跟着来啦。”
苏锦道:“今后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我要娶你进门。”
白牡丹叹息一声,轻轻摇头道:“不要,奴家不能嫁给你为妾。”
苏锦惊讶道:“怎么?”
白牡丹道:“奴家毕竟是残花败柳之身,如何能入苏家清白之门,便是姐姐妹妹们都同意,奴家也不能如此自私。”
苏锦摆手道:“你这又是何苦。”
白牡丹伸手抚摸着苏锦的脸庞道:“公子,奴家知道你对我好,但我只求能时时见到公子便心满意足了,听说咱们这是要去异域蛮荒之地,奴家打算在那里重开彩蝶坊,公子……公子若是需要……需要奴家陪,便时时来探望便是,公子便将奴家那里当成歇脚休息的地方,奴家……奴家……”
苏锦紧紧搂住白牡丹,报之以深深的长吻。
当年扬州的红楼解救的女子们早已嫁人的嫁人,离去的离去,便是和苏锦有过一夜之情的红玫瑰也远嫁大名府富商为妾,跟随白牡丹前来的只有几名要好的姐妹,苏锦征得几女的同意,将她们分别嫁于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为妾,这四人跟随苏锦多年,耽误了婚姻之事,苏锦此举也算是补偿他们,跟随自己奔赴海外的几百户人家中也有适龄的女子,到了地方再择良配为正室也行。
婚礼便在大船上进行,四大吃货平日打打杀杀凶神恶煞一般,但成了新郎却扭扭捏捏的放不开手脚,反观白牡丹的几名姐妹虽然年纪已经都二十七八,但容颜姣美,身段婀娜,毕竟是当年精挑细选的女子,更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风情。
苏锦暗想:这几个家伙还没碰过女人,一开荤就碰到这样的风情女子,怕是要被折腾的魂飞天外了。果不其然,次日一早四人携妾来请安的时候,四名女子倒是容光焕发,四大吃货却个个套着黑眼圈,走路有气无力,也不知昨夜抽去了多少精力。
海上时而风平浪静景色壮美,也有暴风骤雨海狼滔天的时候,幸而苏记大船用的是最好的木料,有的还镶有铁皮外壳,经历数次暴风雨,损失倒是不大,只是一艘载了铁锭的物资船被浪头掀翻沉下海底,让苏锦痛心不已。
三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在前方担任领航的船只发来消息,前面似乎有了新的发现,众人赶忙集中在船头,往前方眺望。
但见远方的天际隐隐有连绵起伏的山脉痕迹,有别于一路上所看到的一些荒岛,曾有几次大家将荒岛误认为是到了陆地,但这一次决计不一样。
苏锦在海图和地球仪上捣鼓了半天,拍手叫道:“哪里便是我们将要抵达的陆地了,那座山便是这片蛮荒之地西海岸的高山,我们终于到了。”
众人欢呼雀跃,四个月的漫长路途终于到了尽头,终于到了苏锦口中所称的那片神秘土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苏锦下令全速前进,并命王朝马汉率火铳营找到上岸的地点,并先行上岸警戒,苏锦对于这里的地理环境也很陌生,所有的一切都从后世的有限了解得来,也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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