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超说完,张东明一点不避忌,张口就道:“本来就是,你家作孽多,就该绝户!”
“这是报应。”
宋超指着对面,脸气得煞白,要起来去打张东明。
被伙计们压住了。
“你说话这么难听,看来是真的恨他们。不如抽个一盏茶的时间,我给你评断一下,他对你作了哪些孽。”
叶文初道:“若真是值得绝户,你再多骂几句。”
宋超吼道:“对,你说!我今天就听着。”
张东明就道:“是你让我说的,我家的食铺可是先开的,我开卖惠积糍了,你为什么要在我对面开铺子?这条街那么长,你开哪里不行?”
“你这不就是故意的?”
“你放屁!”宋超道,“我家就这一间铺子,是我爹来从化的攒钱买的,他先前吃住都在里面,你没看见?”
“说什么跟着你们对着干开铺?你们一开始卖惠积糍的吗?你们一开始卖的各式各样的糕点。”
张东明又啐他:“我家先卖的。”
“街坊邻居都知道,谁家先卖的。更何况,你为什么做的不好吃,还不就是你匆忙拜师,学的不正宗?我家开这个,那是因为我娘从小就会。”
两人一直为这类的事,哪年哪天的早上,张记铺外被滋了小便,早上开店一阵骚哄,而当时宋超正在门口和人说笑,他认定是宋超做的。
宋超当然不承认,两人又是一阵争吵。
“可以了。”叶文初对张东明道,“你所有的指控,他都给了你合理的解释,然后你还是很恨他?”
张东明接夫妻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不共戴天。
“四小姐您把他抓起来,我儿子肯定是他拐走的。”宋超指着张东明,“我儿子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杀了你全家。”
“我今天把话搁在这里。”
张东明骂道:“你这个死绝户,老子等你来。”
叶文初让宋超不要说话,她问张东明:“我严肃且认真的问你,十六日的早上,你在哪里?”
“我在店里,”张东明抖着腿,浑不在意,“想说我拐他儿子,你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你们就是诬赖。”
“就是!你是不是收他们家钱了,在帮他们说话。”张刘氏道。
叶文初抱臂看着她:“你认为以我家的财力,他要给我多少钱,我才能纡尊降贵在这里,听你们骂街?”
“我、”张刘氏被噎住了,“我哪知道。”
叶文初道:“我现在是衙门办差,宋伟江失踪了,下落不明。现在他的父亲认为你们有嫌疑,所以请你们交代清楚,那天早上你们在干什么。”
“如果再和我扯东扯西,脏口连篇,你们就关门歇业跟我回县衙。”
张东明夫妻两人有点害怕,张东明道:“那天早上,我们正常开业做买卖。他儿子去学堂的时间,我们都应该走了两三桌客人了。”
“那为什么有人看到你和宋伟江说话?”叶文初问道。
张东明摇头,指着宋超:“他诬陷我的。我早上忙死了,怎么可能遇见他儿子。”
“他儿子去书院的路上,完全和我碰不上,我家住那铺子后面。”
叶文初道:“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说?”
“说不清楚,他不可能信的。”
叶文初转过来问宋超:“谁告诉你的?”
“就门口一个邻居,我、”宋超想了想,“不记得了,反正别人好端端的不可能说谎,肯定是他。”
叶文初对张东明道:“我去你家和你家铺子走一趟。”
“行、可以。”张东明道,“我带您去。”
叶文初一行人先去了张东明的铺子里,就一间屋子,热烘烘的没什么可看的,他们就出来去了铺子后面。
后面有个小四合院,比宋超家里小很多,但他家人口也少,娘去世了,只有老父亲,但腿脚不好,平时都是坐铺子门口收钱的。
张东明两个孩子,哥哥十二,也在书院读书,妹妹九岁在铺子里帮忙。
“这是厨房,这间屋子是我们夫妻住的,东边的是我爹的房间,这边的罩院是两个孩子一人一间。”
叶文初推开卧室的门,宋朝跟在后面,一副要冲进去翻箱倒柜找人的架势。
要不是她在,两个人又要动手了。
叶文初打量了房里,没什么特别的,她折出来去了张东明儿子的房间。
“也在博州书院,和宋伟江一个班?”叶文初问道。
张东明摇头:“他大些,在闵先生的班里,宋伟江迟了三四年,应该在何先生的班里。”
宋超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
“这是什么?”他在书桌上看到了一个七巧锁,上面点了一块红漆做标记。“这是伟江的东西,怎么会在张思意这里?”
宋杨氏也赶紧来看:“是伟江的东西。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们把我儿子藏起来的,放他出来。”宋杨氏道。
张东明也不知道,吼道:“我不知道这东西,等张思意回家后再说。”
正说话,张思意出现在门口,十二岁的男孩,五官很端正,个子比他爹都高,背着斜跨的书包,鞋子和衣服都是泥巴。
“这是他给我玩的。”张思意将书包放在地上,冲着一屋子的人道,“你们有功夫在这里吵嘴,不如去找人。”
他说着,摔了书包,去厨房抓了两个饼子,喝了一碗水,接着出去,宋超拦住了他:“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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