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认为他们胜券在握,石油厂也认为他们胜券在握,因为他们有秘密武器。
三厂的进攻如潮水般在场上席卷,在浪峰的李风拔腿爆射!
“嘭!”
脚弓和球接触的声音响彻全场,强悍不是如昔,而是远胜当年!
看台上的陆宏义和安俊彦微微变色。
“这小子变得有点不老实了。他这哪是偶尔踢踢的水平?”陆宏义掏着耳朵,嘴角一抹微笑。他就知道李风不可能是随便踢踢,让他惊讶的是,六年后李风的水平远超他的想象,如果李风能参加全国高中足球联赛,肯定能在射手榜上留下名字,而且是排在很前面那种!
“水平高又怎样?还不是进不了球!”安俊彦有些不爽。重临故地,让他感慨万千,却没料到陆宏义又化身三厂吹,非要让他不好受。
李风那力逾千钧的射门的确没进。因为门前站着一个沉默的人,向空中鱼跃而去,稳稳的将球摘了下来。
能做到这点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位老熟人——吴阳!
和安俊彦一样,吴阳也没有参加校队,而是提前跟着石油厂的业余队训练和比赛。他并非觉得输给三厂丢人,只是觉得校园联赛的水平太低,业余联赛才适合他发挥。
六年时间,当年的门神更为坚毅和冷静,力助石油厂成了业余联赛中丢球最少的球队。面对老对手,他没给对方可趁之机。
足球就抓在手里,陈朗还能跟上补射吗?
“哈哈哈……这个球是没进,不过我有个预感,你这辈子也别想进吴阳的球了。”陆宏义揶揄的笑道。
安俊彦只能冷哼。也不是不能进,而是可能没机会了。他们已经走上不同的岔路,而各自所在的岔路前方还有无数的岔路,这个遗憾,恐怕终身不能弥补。
用手抛球时,吴阳对陈朗挑了挑眉毛。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大半是拜当年陈朗那句话所赐。
原来专业的守门员也有缺点啊。当年那个还只有六岁的小孩,语气像红尘外的高人,每当吴阳丢球的时候就会在耳边回响,鞭策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完善自己的门线技术。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此时的他,面对当年善于抓住门将缺点得分的陈朗,就是一堵墙,一堵密不透风覆盖了球门的墙!
“这恐怕就是天生的门将吧。”陆宏义和安俊彦都这么认为。
然而很快,这堵墙就轰然崩塌了。
陈朗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踢出李风那种射门,但足球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进球方式。
当陈朗在大禁区外远射的时候,大家才猛然醒悟,六年过去,陈朗也不是当年那个因为力气小,只能在门前靠角度刁钻而得分的家伙,他的杀伤范围已经扩大!
轻飘飘的足球远远的飞向球门,在吴阳漂亮的扑救姿势前突然下坠,从地上反弹跳起,一头撞在了球网上面!
大家还沉浸在这个进球的飘逸中时,陈朗又来了。他在门前的混战中突然冒出头,在吴阳面前一晃而过,然后推射空门!
两个进球完全打乱了石油厂的防守节奏,李风因此得到了大把的机会。
“嘭嘭嘭……”
射门声不断,就像是在踢点球一般。
饶是吴阳,也吃不消这种持续的火力,手掌震痛中,又被李风踢进了两个球。
到最后,这支金陵市业余联赛的新晋霸主,只能靠张正浩有些争议的摔倒获得的点球,勉强扳回一点颜面。
打进点球后张正浩就哭了,十八岁的小伙子比六年前还伤心。
六年了,已经六年了,他做梦都想赢回来,结果反而输得更惨了。
在场边的吴兴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活脱脱一个沐猴而冠。在比赛结束后,上去就给了泪流满面的张正浩一脚。
“石油厂可以输球,但不能输人!你给老子站起来!”
张正浩擦着泪站起来,又被吴星踹翻在地。
三厂球员忘了庆祝,在一旁都看呆了。这两人是来耍猴的吗?
“老子是要你擦干泪站起来!”吴兴怒吼。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吴兴这个粗人的教育方式,一时都不好再去看。
陆宏义和安俊彦半天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说错了一件事。”陆宏义咂舌不已,“外面的青训水平的确比金陵市强,但他们身上,没有金陵市这股狠劲。如果真要比的话,我已经不知道孰强孰弱了。”
六年时光,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的进步,好像贫瘠土壤上的植物般,疯狂的争夺着那稀少的养料,连安俊彦都被逼着成长。这种情况下长出来的植物,是要吃人的!
“那又怎样?就算他们是闪闪发光的金币,能耀眼也是因为在沙子中。如果将他们丢在钱仓里面呢?谁能分辨出来?”见过广阔的天地,所以才知道现实的残忍,安俊彦并不是单纯的带着有色眼镜。
“如果是钻石呢?”陆宏义反问。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啦。”柳斐斐有些无语,平时都还好,为什么一看三厂的比赛,这两人就会争论不休?等两人都沉默后,柳斐斐才突然一叹:“如果你们当时都留下该多好?这样,你们也许可以在一所学校踢球。门将有吴阳,防守有陆宏义和方正,中场有安俊彦和陈朗,锋线上有李风。这支球队,真让人期待啊……而且,说不定你们也可以一起保送。李风就不用为高考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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